我知道他们是好意,也就郑重说,我现在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出来赚钱。等我有钱了,一定会重返学校进修的。
我守着一个大房子,到了晚上下班回来了,才觉得害怕。
我就和老夫妇喂养的鱼儿说话,我也去书房看书,将书带进卧室看。
一天两天的,和平饭店老板邓嘉海的女儿小慕月和我也熟了,在我不忙的时候,她就扯住我的衣服,叫我给她扎辫子。她说她有许多漂亮的发夹,有布的,有绒的,有塑料的,都收在抽屉里,但她爸爸不会帮她扎辫子,所以一年到头,小慕月的头发都是披散着的。
我听她这样说,就觉得她有点可怜。我想这天底下没娘的孩子都可怜。我说,慕月啊,你等一等,等我将这一百个盘子洗干净了,我就给你扎。
小慕月叫我姐姐。虽然邓嘉海听了纠正女儿,说以我的年纪,她该叫我一声“阿姨”,但小慕月坚持叫我姐姐。
她听了,就乖乖地捧着一个芭比娃娃,坐在一个没有客人订餐的客房里,默默地看卡通电视。英秀和成香两个本地的帮工,见小慕月总是粘着我,就用结结巴巴只会几句的中国话问她,为什么这样喜欢我?小慕月就说我的皮肤白,眼睛大,长得好看,说话的声音也好听。
小孩子不会撒谎,英秀和成香听了,就有些嫉妒我。说她们来和平饭店打工时间也不短了,从来不见小慕月说话。这才一个多月,这姑娘就整天跟着我,她们就打趣,难道她喜欢我,是要我当她的后娘?
我天天和英秀成香呆在一起,再加上接触到不少的本地人,耳濡目染的,简单一些的越南话,我已经能听懂了。懂归懂,但我还是说不上几句。
我就打手势告诉英秀,说不要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