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黑子打电话……”
“不用了……”小白拉着我的手,紧紧地攥着,我这才发现,她的手竟然也在发抖,说:“勉强来的感情没意思,姑娘我过去是有污点,但也不至于连个男人都找不到。”
我知道小白这是佯装坚强,眼泪也止不住的往外涌,而后听到小白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毕竟,我的感情也是一塌糊涂。
小白靠在我的肩头,边哭边说:“我跟你说啊小洁,那婚床是我花了一万多块钱买的,餐桌我选择是白色,地板是深色,客厅我选了个小型的水晶调,灯是我从网上淘的,价格很便宜……你说,以后黑子要是找了别的女人,躺在我选的大床上,会不会膈应的慌?不,他都敢跟我提分手,怎么可能会在意……可是小洁,他爸妈凭什么瞧不起我?我上大学时才19岁,我怎么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年纪小的时候我们觉得可以恣意妄为,有消耗的资本,以为某天反省之后就能获得救赎,其实并不然,每个人的运气不同,你运气好,遇到一个梁文浩,下半生就会幸福,你运气差,遇到一个黑子,即便再一次不顾一切,善缘也不一定能有善果,也许你会想,某年某月某一日,重遇初恋,重燃爱火,两人还能长相厮守,可现实呢?这个社会对女人的要求从来都很苛刻,可归根到底,难道又是女人的错?
小白的性格和我不同,哭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下午又来了公司,表面上有说有笑,谁也看不出来她分手的事实,正如她所说,总归有个男人不介意。
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很大,女人期待真心,全力以赴,却抵不过男人的一句背叛,却抵不过现实的一次打击。
小白失恋,拉着我去逛银泰,她卡里余额已经不多,却一件一件的试衣服,她跟我说,都看看这些东西,才有努力的动力。
我嘴上迎合,心底却更是心疼。
趁着这个不用面对梁文浩的机会,我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人生。周四下午,小妈给我打来电话,先是客套的说了几句,而后就提到了重点上:“楼上的张叔叔,风湿关节炎好多年了,听说省立医院有了张大夫,治好了不少人,但是老医生号难挂,我就想问问,这事儿能不能找文浩帮个忙?”
小妈的心思我很清楚,从老家搬到这座城市,又买了套房子,另多少亲戚羡慕,早几个月的时候,经常跟他们说我的事儿,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听她的话,肯定又是图一时嘴快,结果被人找上门了。
她玩传销的时候得罪了多少人,到现在还不反省。
“文浩是在省立医院,可是他是外科医生,这事儿估计帮不上忙……”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不就找医生签个单子的事吗?行,你不找,我自己给他打电话。”
我知道小妈的性格,只能应了下来,打电话给梁文浩的时候我还有些犹豫,谁知他已经签好了单子,说是下班给小妈送去。
我生怕小妈又会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立即要求一起回去。结果到了楼下之后才发现,原本住在我家楼上的张叔叔和张婶都在,我瞬间慌了,却见梁文浩礼貌的跟长辈打招呼。
“这位就是小洁的对象梁医生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小伙子长得真不错。”
小妈虚荣心满足了,笑着说:“文浩,这次真的麻烦你了,改天回家里吃饭。”
梁文浩笑了笑,说:“阿姨,您别客气,就举手之劳,倒是张叔要注意身体。”
我瞅着这寒暄的势头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急忙借口离开,小妈则一个快步冲了上来,看着梁文浩,说:“文浩啊,这周末你袁叔不上班,你和小洁一起回来吃饭吧。”
这暗示,也太明显了。
梁文浩瞅了我一眼,说:“阿姨,我刚出差回来没两天,值班时间还不确定,我回去看看,再给您回电话行吗?”
小妈机灵的瞥了我一眼,这才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气氛十分微妙,我一直瞅着车窗外,心底有些心虚。
梁文浩其实一早就说过要见家长,刚才那势头,他完全可以立即答应。
到了小区楼下,我见他还没提这件事,就说:“你不是一直想去我家里看看吗?”
梁文浩看着我,笑了笑,说:“一时半会也不急,等你想好了,我再登门拜访。”
他真的是找了个借口。
我心底微动,说:“那梁医生,你周末有空吗?”
小白听说周末梁文浩要见家长,多少有些感叹,毕竟,我们这个年龄,都知道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其实我很明白,我小妈那性格,估计很少有人受得了,偏偏梁文浩却雷打不动,平静应对。
正如小白所说,人啊,要知道惜福。
躺在床上,我的脑海里又冒出了白天小刘说的那些话,瞥了一眼手机中的电话号码,最终按下了删除键。
老袁听说梁文浩要登门拜访的事情后特别开心,电话里,我似乎听到了他的哽咽声:“小洁啊,你能定下来,爸爸开心啊,这么多年,你受了不少委屈,等你自己成了家,以后就过你们小两口的生活,不要在顾忌我们了,你妈妈在天有灵,也会替你开心的。”
都说父女没有隔夜仇,可是我心底明白,当初和曾子谦没能走到一块,我多少是怨过老袁的,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周六一早梁文浩便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