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梁文浩换了一身正装走了出来,我们一同去了医院,下了车,他忽然走到我身前,说:“你现在回公司,不担心我被病人家属群殴啊?”
我一怔,说:“医院里不是有保安吗?”
“那我晚点去找你行吗?”
“我……”
“你真的不担心我被打呀?”
我听着梁文浩半开玩笑的语气,气鼓鼓的在他的额头点了一下,说:“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那结束我去找你。”
啰嗦,走人。
直到到了站台之后我长长的吐了口气,瞥了一眼掌心,居然全都是汗。
小白说,其实你根本不讨厌梁文浩,只是少了一个给彼此交流的机会。
我拍拍头,烦躁的看向对面的医院。
有时候命运真是奇特,我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医生打交道。
回公司之后便投入到工作之中了,小白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六点钟就被黑子接去吃晚饭,我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泡了一杯咖啡之后,打开法语口语界面,开始跟着老师卷舌头。
梁文浩过来敲门的时候我依然在学习,他手里捧了一束红玫瑰,并且自带了花瓶。
看见我电脑上是法语学习界面,惊愕的说:“你这是……”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只是为了能看懂法国餐厅里的餐谱而学习的,只能心虚说了句:“活到老,学到老。”
“bonjou(你好)。”
我惊愕的看着梁文浩,说:“你会?”
梁文浩点了点头,说:“略知一二。”
不是吧?现成的老师就在面前,我还忙活着什么?
“什么水平?”
“公共法语六级。”
我尴尬的撇撇嘴,黑子说的果然没错,在我面前的就是学霸。
“如果有难题的话,我可以……免费咨询。”梁文浩见我不说话,笑了笑,说:“不过现在得先去吃饭,我饿了。”
“我还有点事……”
“那等你?”
算了,我还是和他一起去吧。
梁文浩好像瞅出了我的心思,竟然领着我来到了银泰楼上唯一一家法国餐厅,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两秒,最终走了进去。
第一次来这里,还是和曾先生一块来的。
一体冷色调的装修,柜台后有个巨型酒驾,上面摆放着上白瓶红酒,据说都是从其他红酒庄园里运来的。我和梁文浩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开始点餐。
原本在电脑上熟悉的法文在这一刻又和我无缘,我盯着餐牌,听着对面的梁文浩用着那特别的卷舌音跟服务生对话,说了几句之后,他看向我,又说了两句。
文盲出没。
服务生走开,我盯着梁文浩,说:“你跟他说了什么?”
梁文浩看着我,说:“你那眼神看来看去,谁都知道你不认识餐牌,我建议他可以准备一份英文版。”
“真的吗?”
梁文浩点头,说:“jetaime。”
“什么意思?”
“跟我学,学会了告诉你。”
我学着这个发音,练习了好几次,才勉强学会:“jieta。”
这时候服务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我有说了一句,而后帅气的服务生盯着我看,露出了一个羞涩的面孔。
我惊慌的看着梁文浩,急忙问他几个意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我安心吃饭。
我没再多说,问了两句医院里的事情,这才知道梁文浩被停职查看了。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结果听到他说:“这样也好,我找个时间在你隔壁办一个法语补习班,你下班就过来给我端茶倒水,不收你报名费。”
这嘴皮子溜的,谁说他话少我都跟他急。
美食享受结束,我和梁文浩抢着买单,结果这家伙仗着法语比我好,先付了款。
好吧,他的银行卡无须输入密码也是一方面。
总之,我请客失败。
出银泰已是十点半,我心底还惦记着那句法语几个意思,问了梁文浩两句,他就是不回答,气的我直跺脚。
我想百度,问题我都不知道写什么。
梁文浩去取车,我站在银泰门口等,拿着手机找啊找,出来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网页。我叹了口气,一抬头,就看到右侧站着的熟悉身影。
是曾先生。
我眨了眨眼,确定不是幻觉。
许久未见,他好像也瘦了,六月的天气,他的身上却披了一件薄款外套,原本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灯光下更显消瘦。
大约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下一秒,他毫无征兆的看了过来。
我们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只是一个眼神而已,漫长的好像过了半世纪。
“小袁姑娘。”梁文浩喊我。
我急忙瞥过脸去,见梁文浩朝我走来,慌张的定了定神,谁知脚下一滑,竟然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头晕目眩的转了两圈,身体落定时,我竟然在梁文浩怀里。
视线那么巧,偏偏能看到曾先生所站的位置。
只不过,那个身影已经转过身去,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我惊慌的回过神来,却发现面前的男人搂着我的腰部。
“那什么……”
梁文浩的手划过我的刘海,说:“看样子,这种高跟不适合你。”
梁文浩的话提醒了,实际上,从尼泊尔回来之后,我的脚上一直都是高跟鞋,体重下降之后,我也可以穿上水晶鞋。
只是袁小洁,能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