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伟铭点点头,“有,根治孙珍珍的方法其实也没有多艰难,但是要让她的情感进行转移,不再将董大凯视作自己的唯一。而要在她的意识中寻找一个董大凯的替代品,让她的情绪得以转移,而后我就能更加切实有效的控制她的抑郁症了。不过可惜的是……”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可惜后来董大凯不再让孙珍珍来你这里问诊了,并且说心理医生都是骗人的!”丁当说道,罗伟铭无奈的点了点头,这点上丁当特别能认同罗伟铭的情绪,“我早晨刚刚审问完董大凯,我能感同身受!”
“谢谢。”罗伟铭无奈的笑了出来。
丁当又问道,“孙珍珍后来的事情,你还有再跟进吗?”
“没有了,”罗伟铭摇了摇头,“她的档案我都已经束之高阁了,如今人死了,她的资料如果你们需要我叫芷言取出来,你可以带走!但是希望你们调查结束之后,能将全部的资料再还给我。”
丁当说了声,“谢谢。”她其实没有想到罗伟铭的身上能挖的事情居然这么少,总以为和之前一样,罗伟铭的病例就可以囊括所有的信息了,可丁当又觉得不死心,好不容易跑过来一趟就问出这么点的事情,她担心韦一楠又会和自己嚷嚷,说她没用。丁当想象着韦一楠的形象就忍不住的撇了撇嘴,继续问罗伟铭,“罗医生?以你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的眼光来看,柳秦月有心理问题吗?”
罗伟铭看着丁当笑了笑,然后对她摇了摇头,“在我没有和病人进行过切实有效的沟通之前,我很难对病人的病情下一个定论,有些人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可他们的心里却存在着无法根治的顽疾;有些人看起来纵然疯狂、歇斯底里,可是他们的内心也许是平静的……我们不能根据一个人外表的表象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正常,你的这个问题我真的很难回答。”
“那董岳文呢?你和他接触过,对这个孩子你持有什么判断?一个普通的、正常的儿童?”丁当问道。
罗伟铭说,“你知道为什么倡导孩子需要一个双亲和睦的家庭环境吗?”
丁当说,“这样子对孩子的成长是最为有利的。”
罗伟铭点了点头,“那你觉得董岳文会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吗?”
丁当笑了笑,“你试图对董岳文进行过心理治疗吗?”
罗伟铭摇了摇头,“毕竟董岳文不是我的委托对象,他会跟着她母亲来我的诊所,我就让芷言陪他在外面玩,这个小孩有些内向,但是很聪明,你和他说什么事情他一次就能记住,就能画出来。但是他很少说话,可能是受到了自己父母婚姻关系的影响,我之所以判断董岳文真实的被绑架过,就是因为我曾经让他将绑架他的人的面孔画下来,虽然说画的很不到位,也看不出来那是一个人,但是……”罗伟铭顿了顿,“每一张图、每一次绑架他的人总是有很鲜明的特征能让人一眼就知道他画的绝对是同一个人。”
“画能给我吗?”丁当一怔,这才是今天来这里最大的收获。
“可以,”罗伟铭点了点头,“和孙珍珍的病例都在一起,其实这个案子早就应该有人来调查了,可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孙珍珍的精神有问题,而董岳文也从来没有真的离开过孙珍珍,所以大家先入为主的认定了是孙珍珍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接下来才会酿成孙珍珍意外身亡的这场悲剧,而柳秦月的死我因为不知道更加详细的情况,和董家的人之后也没有任何来往了,所以恕我不能提供任何线索。”
“谢谢你,罗医生。”丁当笑着和罗伟铭说道,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对罗伟铭所有的戒心此刻已经全部卸下了,她觉得自己大概又多想了,不免自嘲的笑了笑,“你觉得……”她想问罗伟铭觉得董岳文会不会利用自残来嫁祸柳秦月,离间柳秦月和董大凯之间的关系,话都差不多要说出口了,丁当忽然意识到这些信息是警方内部的机密资料,是不可以外泄的,所以生生的把话顿住了。
对于她没有说出口的话,罗伟铭还觉得很有兴趣,“我觉得什么?”
“没有!”丁当挠了挠头,“我还没想好要问什么,下意识的接了句话。我先把病例资料拿回去了,谢谢罗医生的配合,之后如果再有什么问题的话……”
“欢迎随时登门拜访。”罗伟铭点了点头,伸出手和丁当握了握手,然后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走在前面将丁当送出了这间屋子,喊了一声,“张芷言?”
“是!”张芷言从前台将目光投给了自己的表哥,然后人就从前台里钻了出来,“我替你送丁警官出去吧?接下来再过一个小时,还有一个病人过来,你得准备准备!”
罗伟铭吩咐张芷言,“找一下孙珍珍的病例给丁警官!”
“孙珍珍?”张芷言有些诧异,没想到是这个案子,之前丁当什么话都没有和她说,她还以为丁当真的是来翻温心的案子的,她嘟囔了一句,“这个案子都这么久了,怎么警方还在调查啊,要是真的有什么凶手只怕是早就抓到了吧?”
“叫你去拿病例!”罗伟铭呵斥道。
张芷言立刻板起脸朝着放病例的档案室走过去,不多时从里面取出了很薄很薄的病历本递给丁当,“就这么多了,这个孙珍珍一共就来过两次,之后她的老公,哦不对,是前夫就不允许她再来这里了,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你们警方也真会深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