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吕小玲像两条斗犬,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待对方的后手,但奇怪的是,整整过了一个月,对方却久久没有落子。
李丽和刘潇还是有点呆呆的,她们的故事已经成为远山大学最新的奇谈,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
而那幢被封闭的老四号教学楼,为了防止学生们再进去搞七搞八,干脆在门口设了一个治安执勤点,三楼的那个房间也被彻底用木板封死了。
我们知道对方一定是在等待着风头过去,但俗语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们的耐心渐渐被这样无休无止的等待消磨殆尽。
吕小玲继续回去参加那些我记都记不清楚的社团活动,而我则重新回到心斋老板的身份,日复一日地打坐,吐纳,炼气。
戚明非一有空就到我这里来看书,在亲眼看到了鬼魂之后,他现在的人生目标就是用科学的方法来分析和研究鬼魂。他一直想方设法地问我要如何才能入道,但我私下问过曹大师的意见之后,还是没有给他看任何关于“术”的经书。
“如果是你的话,也许一开始就把那个女鬼捉住了。”我有些遗憾地对曹大师说道。我没敢告诉他吕小玲也参合在这个事情里,只说是自己试着用之前他们留下的符咒去抓那个鬼,却没有成功。
“我也是从失败中吸取教训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曹大师在电话中安慰我道。“好在那两个女孩没什么事,你也不必太自责,那个拘了她们魂魄的人总有一天会现行,而你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掌握更强的力量。”
“为什么不能给戚明非看术经呢?”
“你现在已经是道门中人,运势无法推算,但我还是有些感觉,如果让这个戚明非学道的话,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
这种玄而又玄的说法真的是没有理由可说,戚明非会带来什么麻烦?
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对我来说唯一的好消息是气感一直在增强,十一月的一天,我试着绘了一道静心符,竟然成功了!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当我打电话给吕小玲时,她却不屑地说道。“这种入门级的符咒,我十六岁的时候就会了。”
但我早已经知道了她的脾气,她十四岁有气感,十六岁才学会画静心符,那岂不是说,我比她厉害多了!
照这样的进度,也许我不用到曹大师他们那个年纪就能有他们那么厉害了?
戚明非倒是丝毫也不掩饰他的羡慕,但在我已经明确地说师门不允许私下传授修道之法后,他再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纠缠过我。
快到十二月份的时候,终于出事了。
张科和安浩在学校外面喝酒,和旁边桌的人打架,用破酒瓶捅了对方,造成两人重伤,四人轻伤,当天晚上就被逮捕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吕小玲恼火地骂道。
隔着看守所的铁栏杆,两人都被剃了寸头,一脸的颓然。
李丽和刘潇在旁边嘤嘤地哭着,因为她们出了事,张科和安浩反倒有机会接近照顾她们,这一个多月来关系迅速升温。
可谁能想到,他们会出这种事情!
张科痛哭了起来,而安浩却要求和我单独谈谈。
“事情不对。”他对我说道。“那天晚上我们本来就没有想喝酒,只是吃饭,可吃着吃着,突然就像是有什么人一直在耳边说喝两杯喝两杯,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我们就喝开了。”
他的话让我紧张了起来。
“然后呢?”
“那些人在旁边拿李丽和刘潇开玩笑的时候,我一直拉着张科不让他闹事,还让老板结账准备离开。可就是这个时候,我的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张科一下子就挣脱了,直接拿着酒瓶冲了过去。”
我连忙打开天眼仔细地看着他,他的身上果然有淡淡的鬼气。
“你们之前去过什么地方或者是接触过什么东西吗?”我低声地问道。他们俩气血充盈,按理来说,鬼魂不可能随随便便干扰到他们。
安浩回忆了一下。“没有。”
“那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之前几天张科的牙刷放在盥洗室不知道被谁拿了,后来我的梳子也不见了。”安浩犹豫不决地说道。“还有之前两天我一直都做噩梦,这算不算。”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之前他们俩还经常打电话给我,问李丽和刘潇的一些举动正不正常,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的电话越来越少,最后干脆就没有了。
安浩悔恨地摇了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看守所出来,我和吕小玲把李丽和刘潇送回寝室,马上去了事情发生的饭馆。
“我们是那两个人的同学,您能给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吕小玲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说道。
“这倒没什么不能说的。”老板看起来是个好事的人,这事情他大概是对好多人都说过了,熟稔得很。
具体过程和警方的通报没有太大的出入,那六个人在旁边一直说学校里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扯到李丽和刘潇头上了。当时老板就看出来张科和安浩的脸色不好看,但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好说什么。安浩让他算账,他便到柜台这边来拿单子,结果背后就已经打起来了。
“你们那个同学……”他感叹地摇了摇头。“真是看不出来,瘦瘦的,力气却那么大,几个人都拉不开!”
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