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是真的。

林霜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么?”她冷着声音质问。

季洛寒目不转睛地与她对视,熊熊燃烧的篝火在他眼睛里倒映出谜一般光彩。

下一秒,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意,似是遗憾,又像是讽刺,开口回说:“我很遗憾。以前没机会发现,你瞪人的样子竟然这么美。”

这在林霜听来,就是百分百讽刺。

“如果知道,我肯定愿意早些治好眼睛。”他没有给她回嘴的机会,声音不怒自威,“不过,你好像话才了说了一半。像我什么?像我一样心慈手软顾及旧情,迟迟仍没有把你怎么样?”

难道这样子还不算怎么样么?下一秒,林霜想想罢了,理智告诉她最好不要以卵击石。

“我们之间的恩怨。不牵扯别的人好不好?”她把眼神收回来,语气软了下来,却仍是蹙眉厌烦,“我就在这里等着,哪里也不去,等着你来报复。”

“好。”季洛寒轻挑眉头,答得干脆。“那你以后不再见方回。我就答应不把他牵扯进来。”

季洛寒!你凭什么命令我见什么人或不见什么人?林霜抗拒地重新瞪过去:“方回是我的朋友。我有结交朋友的权利。”

季洛寒听到她这样说,不慌不忙地撇撇嘴,以示不屑:“是暗渡陈仓的权利吧?”

d!擦!林霜在心里已飙出无数个粗口,愤愤地回:“别用你那些肮脏的思想来污辱别人!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是结了婚的人。方回也知道这一点。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心里面装着的永远是黑暗和不堪。”

“黑暗和不堪?”季洛寒勾起的嘴角、眼睛里的火光更是猛烈,却轻易就让人不寒而栗,“不枉你跟过我,还挺了解我的。”

林霜哑口。

也许她这些话说得有些过了,但是看着季洛寒那咄咄逼人的行径,她就觉得自己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林霜,主动远离方回。别等我动手。”

这到底算什么,莫名奇妙!“我和方回什么都没有,你动什么手?”

“就算你与方回没什么,也必须按我说的做。”季洛寒霸道地理直气壮。

“不然呢?”

“虽然我与方回不复从前,但我并不希望告诉他。你是我的女人。”

什么叫你的女人?!林霜听到这种字眼就浑身不舒服。你季洛寒觉得这是耻辱,我也一样!

“你不用一再提醒我,我们以前的关系。”她已没什么心情再奉陪,说着就有要走的意思,“你想怎么说怎么做,我都奈你不何,悉听尊便。”

“有些人记性差。当然得提醒。”季洛寒用身体挡住她的去处,“啊,我终于知道接下来想先干点什么了。”

听到这话,林霜肩膀一紧。

“明天下午来老宅找我。”季洛寒压着声音命令,“还有从现在开始,我允许你离开你才可以离开。我说结束,才可以结束。我季洛寒没有目送人的习惯。”说完,先于她转身走开。

简直是不可理喻。林霜呆在原地,气全往肚子里咽。她再朝方才的方向看去,丁丁正和方回面对面站着,不知说着什么。看丁丁的表情,似是正常些了,还拉着方回神秘地往一边去。

有些人,就是如同魔鬼般存在。

方回喜欢的人就是你这种话再一次无法自控地在林霜脑子里蹦了出来。她看着方回那温如水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内心也挺黑暗的,不然又怎么会被季洛寒所影响。

她自愧地摇了摇头,收回视线就见篝火旁的季洛寒和方雅并肩而坐,就如同那烧得极旺的火焰,特别刺眼。

终于结束了熬人的时光,回到陆上。方回先把丁丁送回了家,然后再送林霜。

一路上,林霜都没有说过话,佯装睡觉。她感觉到车子已经停下来很久了,方回却迟迟没有叫醒她,更甚还往她身上细心搭了件衣服。

她闭着眼睛,似乎都感觉到方回那关切的眼神,脑子里面突然又冒出来那句不该有的话。

她假装醒过来了,支吾了几句,然后就慌张道了告辞要下车。她才打开车门,就被方回拉住了手腕。

“等等。”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实在困了。”林霜毫不掩饰自己的烦躁。

“我只说几句话。”方回难得强硬地开口,“我知道若我现在不说,你离开之后就又会像上次一样。”

林霜承认,的确。

季洛寒的无理命令是一回事,但任何和季洛寒有关系的人,她都只想避而远之。

她重新关上车门,说:“因为你总是能看穿我,所以才不想失去我这样的人做朋友么?”

方回松了手,笑容里带点苦涩:“难道我就无聊成这样么?”

林霜撇嘴:“你们这些含惯了金钥匙的人,有这怪癖也不奇怪。”

“听这语气,我又被踢出了你的朋友清单?”方回不怒反笑。

“我们以后就归于点头之交。”林霜语气平平地回答。

“我并不是有意隐瞒和季洛寒曾经是挚友的事情。”方回说起这个,无奈地叹气,“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又以什么样身份去说。毕竟,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我的确离他而去了。”

林霜察觉得到他神情中的自责,倒有些好奇了。

“若我们以后真的只能是点头之交,那希望你允许我最后倾诉一次。”方回微笑着,脸上尽是苦涩和压抑,“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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