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开出这样的条件矢国还能拒绝吗?
很显然,这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矢伯有些凌乱,也开始了自己的盘算;支走相国后,独自一人在宫里坐了很久,多少年来矢国为了土地、为了人口,为了在诸侯中的地位,不知道死了多少位君主、太子、公子;今天一位公主就能换得秦国这么大的利益,他能不心动吗?
最后矢伯心一横走向内宫,自己的君夫人和公主都在这里。
“哎——”
一走进内宫,矢伯就开始长须短叹。
“君父为何叹息?”姜曦是非常懂事的孩子,见父亲进来一直愁眉苦脸,便关切的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与秦国的事情,我早就跟你们说过,秦国打败镕戎之后,迟早有一天要开进矢国;所以,为父就想出了与秦国联姻的策略,想把你嫁给那位秦国太子,毕竟人家是秦国的太子,娶你一位公主,对于你来说也不算委屈,谁知你却与那位秦国的太子八字不合。”
“这些我都知道,您不是已经回绝人家了吗?怎么父亲还闷闷不乐呢?”
“哎——,谁知道那位秦国的太子还不死心,非要娶你为妻。”矢伯叹道。
“秦国太子不死心?君父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秦国的太子也在矢国?”姜曦被父亲这句话吸引住了,追问道。
“是啊!这位秦国的太子化作侍卫来到了矢国。”
“什么?你说这位秦国的太子化作侍卫来到了矢国?”听到矢伯这话,君夫人和姜曦都非常吃惊,“这么说这位秦国的太子还真的不一般。”
“什么不一般,我看他是有意为之,如果不是为了提亲,就是为了侦查矢国的地形,为今后吞并矢国铺路罢了。”矢伯继续道“不过现在他倒是对我家晞儿很上心,非要娶她为妻,宁肯折寿也在所不惜。”
“这是为何?难道他见过我家晞儿?”对于这样的结果,矢国君夫人自然是吃惊了。
“见没见过,我不知道,但是今天在朝堂上,他对于娶晞儿为妻倒是非常坚决,并答应一旦他继承大位,就册封晞儿为君夫人,这倒是让我有些感动。这不就回来征询你们的意见来了。”
虽说是征询意见,但是在矢伯的言语中透露了他的决定。
“哎——,晞儿若能当上秦国的君夫人当然是件好事,可是要是让我的女儿因此而折寿,我可就不答应了,总不能因为当上一个君夫人而早死吧,既然人都死了当不当君夫人还有什么意思。”君夫人虽然欣赏赢恬的勇气,但还是不愿意女儿因此就早早去世。
“你这是什么话,这事情最终还要女儿自己决定。”矢伯厉声制止了君夫人。
见矢伯生气,君夫人不说话了,在大是大非面前,女人还是不要拿太多的主意。
二人一起望着姜曦,等待她的决定。
听完父亲的话,姜曦就不自觉的联想到了昨天早上的情景。
“难道他会是秦国的太子?”
一想到赢恬那张涨得通红的脸,还有那种不自然的表情,姜曦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所有的困难都解决了。
“这孩子莫不是傻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你倒是说句话啊?”君夫人急切的问道,当娘的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短寿,希望姜曦拒绝了秦国的求亲。
“母亲,既然与秦国结亲对矢国有利,对君父有利,孩儿还能有什么要求,愿意前往秦国。”姜晞平静的说道。
“孩子,这么说你愿意嫁给秦国太子了?要知道一旦你嫁给秦国太子,你的命不久矣,卦师都说了最多只能活到二十岁。”矢国君夫人急了劝道。
“母亲您也别伤心,生死有命,人活多长是个够呢?若能为了矢国的命运做出贡献,我一个人的牺牲又算什么呢;更何况矢国若真的有了危险,我还能活的长久吗?”姜晞轻声说道,似乎这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哎——”
矢伯一家人不由得都发出一声叹息。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年轻人那颗渴望爱情的心情早就冲淡了未来所要面临的危险和困难。
于是双方再次请卦师测算迎亲的日子,既然双方的结合并不是合适,于是测算一个好的结婚日子就显得尤为重要,至少这样大家从心理上多少有些慰藉。
双反测算,结婚的日子最终定在了腊月二十三日,这一天正好也是小年。
事情终于定下来了,赢恬也该回雍城了。
走的那一天,赢恬一直回头望着矢国高高的城楼,他多么渴望那个窈窕的身影能够出现在城头之上,哪怕是挥一挥手,哪怕是在他的眼前闪现一下都好,可是直到队伍走远,姜晞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回望一眼矢城高高的城墙,没有见到姜晞的影子;
再往一眼,还是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赢恬有些失望,纵马向西而去。
高大的身影沿着渭水越走越远。
“公主,他已经走了。”
直到快看不见的时候,姜晞这才带着宫女上了城楼。
那个最高,骑着黑色骏马的背影就是秦国的太子赢恬,他已经消失在了秦山渭水之间。
“哎——”
姜晞一声叹息。
白色的苇絮从她的眼前飘过,犹如漫天的雪花一般,使得远处赢恬的身影更加模糊,更加辽远。
当天下午,赢恬一行就回到了秦都雍城。作为使臣的季子把前往矢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