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译臣提着天福楼的外卖和辛梦洁回家,两个人陪白秀兰平静的吃了顿饭。
转天辛梦洁才听于楚嫣说起昨天晚上的事儿,原来是公司的副董想要窃取乌克兰投资案的密件,被保安发现这才报了警。
于楚嫣说完之后才发现辛梦洁不知道这里的来龙去脉,识趣地闭了嘴。
但是她发现,从那天以后,辛梦洁变得更加不爱说话了。
直到一个星期后,辛梦洁在员工餐厅吃饭的时候突然干呕,于楚嫣吓得不知所措。
“最近休息不好?怎么还吐了呢?”
辛梦洁脸色刷白,摇了摇头,对她说:“姨妈过了五天还没来拜访,不会出事儿吧?”
于楚嫣根本不懂这些事儿,拿着手机问度娘,查出一大堆有的没的问她,辛梦洁疲惫地总结: “看看再说吧。”
最近的一次就是她逃跑被抓的那天,距今已经一个月了,下午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坐立不安的,于楚嫣安慰般的捂住她的手,在她耳边悄声说:“要不验验?”
辛梦洁紧张得一直没有缓过劲儿来,下定某种决心似的点点头,于楚嫣厚着脸皮大义凛然地去了公司附近的一个药店。
等待的时间从来都是漫长的,辛梦洁坐在马桶上回想着过去的种种,更多的却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儿。
她问他:“你爱我吗?”
她说:“如果我们在一起,那袁雯婷怎么办?”
都没有得到他的回答,这是最好的证明,证明她只是袁雯婷的替身。
辛梦洁打开卫生间的门,把于楚嫣拉进去,两个人在小隔间里低头看着那两条红杠,像是血一样瘆人,她们面面相觑,直到于楚嫣捂住嘴小声的哭出来。
尽管她一直拿辛梦洁和周译臣开玩笑,但她很清楚辛梦洁有多倔强。
她用嘴型问:“这孩子,你要吗?”
“这个孩子能要吗?”
……
所有人都发现辛梦洁最近心事很重,脸色很不好看,容易被激怒,总是一惊一乍。
唯一知道缘由的于楚嫣也在煎熬中,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下班的时候周译臣来接她,几日不见,辛梦洁再次见到他像是看敌人一样仇恨。
不让他碰,不想看他一眼。
两个人一路僵持,直到走出写字楼,看到站在冷风中的祝骁。
祝骁这次倒是大方,走上前跟周译臣打招呼,然后扭头对辛梦洁说:“能耽误你一点儿时间,跟你聊聊吗?”
辛梦洁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甩开周译臣,随着祝骁走到一家奶茶店。
暗紫色的灯光,鹅毛黄的壁纸,看得人清新舒爽,祝骁了解辛梦洁的性子,开门见山:“我妈妈出院了,现在住在你们家原来的那套房子里,叔叔照顾她。”
辛梦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静静地看着他。
祝骁扯了扯嘴角,像是想扯出一个笑,牵强而僵硬。
“住就住吧,保持一个愉悦的心情,什么都满足她吧。”
“她以为自己病好了,现在还给我们做饭呢。有时候疼的厉害,两片止痛药就好,不让吃还不高兴,像是谁不让她活一样。”
“谁都惜命,有命就好好活。”
祝骁终于能笑出来,一解前嫌般地说:“我跟你还是很能聊得来。最近总是会想起那段日子……”他用一种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跟你承诺的时候,我是真心的。”
外面起了风,吹着枯枝呼呼作响,辛梦洁扭头看去,那些过往似乎也被这风吹散了,吹到了太平洋又或者是地球之外。她笑不出来,那么多心事压着她,喘不上来气。
可祝骁偏偏感叹不完似的,继续说:“梦洁,我欠你一声对不起。我妈妈这一病,我忽然就想开很多,对你我真的是做错了。”
辛梦洁却已经不再信他了,没有做任何表示,只觉得他矫情,杯里的热可可一饮而尽,她站起身:“祝骁,那些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早就没必要提。不过我希望你们能从那个房子里尽快搬出去,免得以后我和我妈住的时候膈应!”
说完,再也不想看祝骁一眼,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却被他叫住,高大的男孩儿站起来,习惯性地站在她的左边,虚扶了她一下:“我送你回家。梦洁,我最后一次送你回家,别拒绝我。”
……
辛梦洁自从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之后陷入深深地纠结之中,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是她身上的一块儿肉,剜下去会很疼,可是留着他,她会钻牛角尖似的崩溃。
她极力寻找一个留下他的理由,在失眠了两夜之后,她拉住于楚嫣:“不说相亲吗?小鲜肉呢?怎么不给我介绍啊?”
于楚嫣像是看怪物一样眯起眼,四下环顾,果然有同事用好奇八卦的眼光扫向这边,她头痛的看了眼她的肚子:“你又吃错药了?”
“不,我只想试试,我是不是非周译臣不可。”
三个人约好在市中心新开的一家餐厅见面,她们到的时候,章灿身旁还坐着一个男孩儿,穿着银色的毛外套,看着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的弧度在灯光下尤其迷人,脸上有着属于年轻人的傲慢。
章灿的笑容像是他的名字一样灿烂,白齿红唇,栗色的头发打理得很潮。
他拍着身旁阴沉的男孩子介绍:“这是我弟弟谭俊杰,正好在附近我顺便就把他捎上了,你们不介意吧?”
男孩子不屑地发出一个“嗤”的音节,给饭桌上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