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娉婷气得火冒三丈,从鼻子里冒出的雾气越来越浓,心里把辛梦洁打成了沫儿,可越来越多的行人看向她,眼光异样,让她浑身难受。
她发作不出来,警告地指了指辛梦洁,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辛梦洁抿唇目送她离去,收敛笑容,讽刺地眯起眼:“原来她不是来看周译臣的!”
她根本不在乎周译臣在那里休息不能大声喧哗,只自私地顾着自己的心情。辛梦洁一手撑额,心里难受得发空。
于楚嫣神色担忧地蹲在辛梦洁身边,抬手轻轻碰上她泛红的脸颊,问道:“痛吗?”
她们从小到大都是父母掌心的公主,虽然生活水平普通,但胜在温馨,尽管辛梦洁在十三岁那年失去了父亲,可她和母亲相依为命仍旧幸福。
哪里被人打过耳光?
痛又能怎么办?
她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把于楚嫣凌乱的发丝顺好,安慰般地拍拍她的手:“回去吧,我今天要和你睡!”
于楚嫣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倾身抱了抱她:“住我那里吧,咱俩好久没一个被窝了。你的旺仔小馒头有没有长成小笼包?”
“……”
医院的灯光明亮,街上的汽车大多开着远光灯,不远处的酒店也是霓虹闪烁。两个长相俏丽的女孩子在这些灯光交织照应下相视一笑,五彩缤纷的光在她们的水眸中流转,美得触动人心。
池铭停下脚步,一直看着她们的互动,心神不禁微微荡漾。直到于楚嫣推着辛梦洁去拦的士他才反应过来,赶忙追上去。
对司机师傅说了声“抱歉”,又转身看向她们,说,“我送你们。”
辛梦洁脸上的笑容沉了下去,她死死地盯着池铭,发出一个“呵”的声音,问他:“至于吗?”
至于囚禁她到这种地步吗?至于精确到每分每秒都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吗?
池铭充耳不闻,正了正警帽,问辛梦洁:“大哥醒了,你要去看看他吗?”
“我为什么要去?”
池铭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上下打量,反复确认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是他认识的那个辛梦洁吗。
他似笑非笑,话说得很重:“你把他弄成这样?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了?”
“人性是什么东西?能吃能花能用吗?”
辛梦洁把风吹起的头发全部抓在手里,说的话根本就没经过大脑,“你们倒是有人性!我被囚禁了,有谁管我?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原来是给我下钩子呢!池铭,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已经傻得无可救药了?回去告诉周译臣,如果他还有最后的人性,就让他把紧握在手里的皮筋松开,免得到时他握不住了,反弹的力道太大,弹伤他自己!”
“老板这样已经是弹伤自己了。”于楚嫣在辛梦洁背后点头附和,池铭抬眼看她,神色恍惚。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今早回去他想了一天,换位思考,如果他是辛梦洁,得知这个事实之后也会受不了。
池铭是心虚的,他不再言语,抢过轮椅推着辛梦洁到了自己的车前,二话不说就想把她抱进车厢。
辛梦洁嫌恶地推开他,被于楚嫣扶着移进去,三个人在周译臣家停下,池铭看着她们俩被柳阿姨迎进去才离开。
……
周译臣醒来之后没见到辛梦洁,心里颤颤地疼了很久,直到因为药效再度睡过去。
转天清早他是被人吻醒的。
嘴角酥酥麻麻的痒,像极了辛梦洁调皮时咬他嘴角的感觉。
他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家,以为那么多事都没有发生过,以为辛梦洁一直会在自己的身边不离不弃的陪伴。
他感觉疲惫,闭着眼轻扬嘴角,把她拥在怀中,声色宠溺:“别闹,再睡会儿。”
可那人不依,甜甜的笑声传进他的耳朵,还得寸进尺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他把她的脸固定在胸前,佯装生气地说:“再闹就打屁股了。”
那人受宠若惊地抱紧他,在他胸前乖巧地趴着,娇羞地唤了声:“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