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亦是亲自前去到朦山坐镇,准备御驾亲征的指挥作战,云国也在同一时间出兵,急行向着这边来包抄靖国余孽。
彼时的李空竹在看了此信后,只附了一句话过去,便是求着寻寻赵君逸的下落。
十月中旬,靖国余孽被清,举国上下欢腾不已。
變国皇帝在安抚了一翻边靖国百姓,重整了下军纪后,在下旬下雪之际,便启步搬师回朝。
彼时,华老来信,说是在云靖两国交接的边境,已是陆陆续续寻到了几批零散,跟随赵君逸的部队。
从他们口中得知,赵君逸把千余人的部队全部化零,令着他们十几或是几十人一队,化着平民或是商旅,混在两国边界的百姓之中,以用来躲避追兵。
如今找到的几批,说是从行宫后就再没与其他人联系过。
十二月十五,大军回朝的日子,听说京城皇城脚下的百姓们,热情高涨的挤得整个京城是水泄不通。
彼时的變国皇帝虽受人诟病他与云国之事,却不防碍他御驾亲征的勇猛,在这一翻比较下,百姓对于其的好感逐渐压下他那一点小小的‘瑕疵!’
华老还在靖国与云国的边界处,传来的信件当中,除又找到几批赵君逸的追随者外,亦还有被识破而被杀的。
派去的暗卫还查到,当时把军队化零时,赵君逸是走在最后的一批,也就是说,作为垫底者,其是最有可能与追兵相撞上的。
这时的赵家村又到了年节时分,李空竹在给肉丸子做好一件大红新棉袄后,又给男人做了一件青色直缀袄。
如今的她,除了在家里等待外,已是使不出半分力气了。
崔九来了信件,说是与云国谈好的条件里,有她要去边界建作坊收果的这一事儿,对于她的让股,他也是毫不客气的将之给收下了。
其还说会在来年的春天,派了人过来,让她将会架接的人员备好,介时好一起去往了云国。
对于这些,李空竹是相当的气愤。
她气愤的不是给出的股份,亦不是建作坊时必须自已出银,更不是技术人员说带走就带走。
她气愤的是,这般久来,崔九从未提过怎样帮着找赵君逸,好似她所要求的只是着云国帮忙出兵而已。
对于一个曾矜矜业业给他打下近一个国家的大将,于他,于他的家人,作为帝皇的他都只字未提。
如今的變国上下,百姓在欢呼的同时,既是早已不知了这支军队的主将是谁。
没有功绩嘉奖告示,君逸之这三个字就像从来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是彻底的无声无息。
李空竹每每想到此,都止不住的泪流满面。难道赵君逸投靠他,在他皇帝的眼中,男人只为复仇,与他是互相利用么?
行军那般久,为着靖国百姓,为着忠君仁义,在时疫与牛痘水痘之时,耽搁了那般久的行军之程,若论着一般残忍之将,早已屠城焚烧殆尽了,哪还用得着那般的怜悯,停下行军步伐,帮着诊治别国百姓,得到的好,却永远是高高在坐的皇城帝皇。
放下手中针线,李空竹不经意的擦了擦眼睛,一旁于家地见她这样,亦是红了眼的无奈摇头。
那边说话已经很是顺溜的肉丸子,正穿着她做的元宝衣,在炕上与着放假了的赵泥鳅大玩着拼剑的游戏。
李空竹叹息了声,再无继续做衣的兴趣,将头转向窗外,透过明纸,看着那纷飞的大雪,其内心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与悲凉。
大年夜,家家户户又开始了一年的守岁。
小儿肉丸子已不怕了爆竹响声儿,这会儿趁着天儿还早的,既是嚷着叫着要放了那烟火。
于叔与于小弟被他磨得实在受不了,只好在请示过李空竹后,便开始在如今已呈前后两院的前院中放起了烟火。
当烟火大朵大朵的升空,绽放出一朵朵绚烂而漂亮的火花时,彼时的小儿站在屋檐处,与着赵泥鳅李惊蛰几人,开始大叫着转起了圈圈来。
村中小儿闻着烟花响,跟着是纷纷出屋向着这边跑。
不到半刻钟,前院已围进了一屋子的小儿们。
彼时在大家的笑笑闹闹中,坐在后院的李空竹,却尤为的寂寞孤独,仰着头,看着那一束束升起的烟火,女人心里苦,口中却是喃喃不断,“赵君逸,你他妈的倒底去了何处?是死是活,你好歹给我个信儿啊!”
而这时远在靖云两国边界一处小山背后破落的小屋里,昏迷了近三月的赵君逸终是在这一天醒了过来。
彼时的他,身缠繃带全身无一处好地儿,瘦得跟个骷髅的脸上,再无了半分光彩。
呻吟着无神的看着那头顶一方破落的屋顶,皱眉似在猜想着什么。
“你醒了!”
清脆好听的女音传来,赵君逸听得转头看去。见对方十三四模样,着一身灰布露棉破交领袄,手端黑色粗瓷小碗的立在那门边,看到他皱眉睁眼,很是欣喜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都昏迷了好几月了呢,成天昏沉沉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本打算再过半月你要再不醒,就要将你给弃了。不过好现下醒得也不晚,既然这样,也就不愁你会死在这了!”女孩说着,就快步的步了过来,见他还冷着个脸的,就将药端去了他的嘴边,“那,喝药!”
男人皱眉,脑中还在回旋着她那几句昏迷好几月的话。
“如今是几月?”粗砾沙哑的声音一出口,难听得连男人自已都忍不住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