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才分开几天呀,有什么好想的。最多后天,他就回来了。”苏毅哼了一声。
洛凝抿嘴一笑。
青玉故意向洛凝走过去,笑道:“这厅里待得人憋闷,咱们一起出去走走。”
洛凝虽不知她有何用意,却仍是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了花厅。
梅夫人看到她俩的背影,暗自留了神。
青玉和洛凝走在齐王府一处长长地回廊上,这回廊依山坡而建,颇有些陡峭。
洛凝小心翼翼的扶着青玉,怕她一不留神会跌倒。
青玉缓缓道:“弟妹,上次咱们去玄清观求的仙方,你服用了没有?”
“按着母亲的吩咐,服了几回。”
洛凝不知道她怎么忽然问起这事,斟酌了片刻才回答。“其实那方子还是有点用的。”青玉淡淡一笑。
洛凝知道她沉浸在怀孕的喜悦里,也不反驳她,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你们妯娌俩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梅夫人从她们身后走过来。
青玉和洛凝看到她,忙让了座给她。“呦,青玉,你如今是双身子,还是你坐吧。”
梅夫人笑着客套了一句。她看了一眼青玉脚上的绣鞋,赞道:“这绣鞋真是漂亮,一点也不笨重,给有孕的人穿着正合适,也不紧脚。”
青玉向她二人笑道:“以前我不喜欢穿软底绣鞋,觉得女子穿软底绣鞋不雅。此时才觉得,这绣鞋穿起来甚是随意。”
洛凝低头看了眼她的脚,见她脚上那双绣鞋做工非常精巧,上着彩绘,并以五色丝绳为带,知道是皇后赏赐给她的,笑道:“软底绣鞋之风自汉时就有,如今朝中风行,听说当今皇上就非常喜欢穿这软底绣鞋。皇后的赏赐必是少府为宫里女眷特制,材质做工都是独一无二的。”青玉点点头道:“少府的做工的确是非常精致。”她的语气中颇为得意,却见洛凝只是淡淡一笑,心里倒有些不甘。梅夫人注意青玉瞬间的表情变化,心里一笑,却仍不动声色,笑道:“别总是坐着了,适当走动走动对孩子有好处。”
青玉听到这话站起来,和梅夫人、洛凝一道沿着。园子里丹桂绽放,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甜香,馥郁浓烈。
“洛凝啊,我爱闻这桂花香气,劳烦你摘一花枝给我拿回房里。”
青玉笑吟吟的表情让洛凝心中一愣,见梅夫人似笑非笑,似乎也在看着她的反应,她只得依言走上前折了一枝桂花给青玉。
青玉接过去,看到细小的花蕊间有个蜜蜂,惊得手一哆嗦,将花枝跌落在地。
“哎呦,吓我一跳,这么大个蜜蜂,要是被它蛰到可坏了。”洛凝凝望青玉一眼,不以为意的又折了一枝给她。
青玉接过去,甜美的笑容中带着不屑和得意。
三人一路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回廊的最高处。回望花园中的景色,满眼苍翠、小桥流水,心旷神怡。这里有一处凉亭,亭中有宽阔的平台供人休憩。
青玉刚要坐下,梅夫人道:“这石头上凉,等我让婢女拿个坐垫来你再坐。”梅夫人随手招呼一名婢女过来,吩咐她去取一个棉坐垫过来,那婢女去后不久拿来一个坐垫。
梅夫人把坐垫放到石头平台上,青玉把绣鞋脱到一边,跪坐到坐垫上。
“你这回要是生个男孩,王爷和长公主必定欢喜的不得了。”梅夫人打量着青玉的腹部。青玉脸上微红,道:“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梅夫人挑眉一笑:“我看哪,必定是个胖小子。”
“谢姨娘吉言。”青玉喜滋滋的说。
洛凝也打量着她的腹部,心想这能看出来什么呀,可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在一旁笑而不语。梅夫人捡起青玉的一只绣鞋,仔细看了一会儿道:“这上头绘的图案真是好,麒麟送子。”青玉接过去,和洛凝一起细看了,两人唇边都有些笑意。
梅夫人又捡起另一只,轻轻拉了拉系绣鞋的丝带,仍是放回原处。“咱们走了这么久,青玉也该回去歇着了。”梅夫人体贴的扶着青玉站起来穿好绣鞋。
洛凝则跟在她俩身侧缓缓的走。三人没有走回廊,从另一侧的台阶下山坡。
青玉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下一滑,有些踉跄,洛凝忙去扶她。
“青玉,留神脚下。”梅夫人,苏毅和莹莹并肩从另一侧走过,忽然喊了一声。
洛凝正纳闷,青玉已经咕噜咕噜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苏毅和莹莹忙跑过去扶她,梅夫人和洛凝被这一幕惊呆了,也忙快步上前。
众人见到青玉的脸色因痛苦而扭曲,忙喊来家人去请大夫。
“去叫大哥来。”苏毅向莹莹道,莹莹依言而去。
梅夫人嗔怪的看着洛凝,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也不扶着她点儿?”洛凝满心委屈,却说不出口。青玉忍着痛,恨意十足的看了洛凝一眼,推开她的手。
苏毅也审视的看了洛凝一眼,洛凝差点要哭出来。青玉被匆忙赶来的苏峰抱走之后,在场的众人也被长公主叫到齐王府花厅。
苏毅看到青玉的遗落的一只绣鞋,拾起来一看,那绣鞋的丝带早已脱落,心中有些疑惑。大夫在房中替青玉诊治,众人则焦急的等在花厅里。不一会儿,婢女茜雪跑来告诉众人,青玉落胎了。
长公主带着众女眷匆匆赶到青玉的卧室,青玉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角泪痕未干,苏峰则在一旁安慰她。
长公主早已知道了青玉的孩子没保住惋惜的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