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见她气势汹汹,莞尔笑道:“苏毅公子已经走了。”
“走了?怎么走的?没见他出来啊。”含烟诧异的问。
他确实已经走了。”紫苏说完这句,就往教坊的后院走去。
含烟愣在那里,心里气急败坏。
这个苏毅,分明是要躲着自己,他凭什么这么傲慢,含烟越想越生气。
苏毅回到王府,想起刚才在天音坊中的一幕,心里忍不住好笑。
含烟那个女孩子,实在是太大胆,哪里有一点女人的样子。女人就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少也得温柔可人,就像那位紫苏姑娘。
他想起紫苏,又笑了一笑。转过回廊的尽头,忽然看到一个俏丽的人影,他放轻脚步,走到她背后拍了她一下。
洛凝一脸的惊诧之色,看到是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嗔道:“干嘛像个鬼似的吓人家一跳。”
“大白天的怕什么鬼,除非你做了亏心事。”苏毅慧黠一笑。
洛凝哼了一声,打量着他,道:“总是这样没大没小的,不是拍莹莹的头,就是吓我一跳。你何时才能稳重一点。”
苏毅也学着她哼了一声,不屑道:“你不也没大没小的叫她莹莹,还说我。”
洛凝这才抿嘴一笑。
长公主和青玉、梅夫人从花园深处走出来,看到苏毅和洛凝说话,两人的脸上都有笑意,心中忽的一沉。
青玉似有意似无意道:“呦,三弟回来了,想必我夫君也已经回府。
母亲,媳妇这就告退。”
长公主沉着声嗯了一声。人就算不是
梅夫人见长公主似乎不大高兴,犹疑的看了苏毅和洛凝一眼,见他俩并肩而行,心中有些隐忧。
她悄悄打量了长公主一眼,果然见她面如严霜。
当晚,苏砚回府后,还没来得及回竹雨斋,就被长公主派去的婢女叫去见她。不知道长公主有何用意,宇文长风向她问安之后,恭敬的肃立一旁。“官署里很多公务吗?这些天总不见你在府里。”
长公主挥手示意他坐下。
苏砚坐到她对面,道:“事务很多,北方羌族、羯族的胡人屡次犯境,皇上已从洛阳回到金陵,准备派军剿灭。”
“剿灭胡人?哼,他有那本事吗?成天痴迷炼丹,国事都荒废了。”长公主对那个既是侄儿又是女婿的皇帝颇为不满。
苏砚却不欲和母亲争辩,只笑笑。
长公主瞥了儿子一眼,切入正题:“本宫上次对你说的事,你回去有没有和洛凝说?”
“说了。这些天她没有贪睡,天天早起。”苏砚怕母亲又要数落洛凝的不是,只得替洛凝掩饰。
“切,早起?从来没见她来向本宫请安。她真该和青玉学学,如何当儿媳妇。”
长公主不屑的冷哼一声。
“母亲,慢慢来吧,这些都是小事。”苏砚不愿在这些琐碎事上令长公主对洛凝挑剔。
长公主柳眉一竖,嗔道:“怎么是小事!咱们这样的人家,儿媳妇如果不懂规矩,传出去会被人耻笑。就是因为你太宠着她,她才会什么规矩都不理会。”
苏砚无奈的笑笑,道:“那么依您的看法,我应该怎么办?是不是我每天训斥她几句,让她诵念《列女传》?”
长公主当然知道儿子说的是反话,被他气得冷笑道:“你这是什么话,本宫不过叫你多管管她,不要什么都由着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自家的事都管不了,何谈为朝廷效力。”
见苏砚只是笑而不语,长公主拍了矮桌一下,怒道:“本宫每次说洛凝,你都是这副不耐烦的神情。砚儿,你再不管她,她要是……”长公主想了想,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会怎么样?”苏砚听她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不解的问了一句。
长公主扶额叹息一声,道:“你回去吧,母亲有些累了。”
苏砚向她一拜,站起来转身欲离去,见长公主十分疲惫的样子,扶她躺到床榻上。“回去好好想想本宫的话,不是本宫要挑剔她,她既然嫁进来,你和她都是本宫的孩子,爱之深责之切,你明白吗?”长公主微微垂头,凝神休养。
苏砚嗯了一声,替长公主盖好被子,退后两步,恭敬的才道:“我知道母亲的苦心。”
长公主听他声音很小,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你父王常说本宫对你太严厉了,你是不是也这么想?”苏砚向母亲淡淡一笑,道:“没有。”
长公主这才叹息一声,道:“也罢,本宫若是一味说她不好,你心里迟早生怨。你们的事啊,以后本宫再也不多管。”
苏砚知道长公主只是一时感叹,并不是真的要不管他和洛凝,笑道:“我们都是您的儿女,您不管我们怎么行。”
长公主斜了儿子一眼,脸上有些许笑意,缓缓阖上眼睛休息。
苏砚见母亲睡了,这才转身而去。
回到竹雨斋,见洛凝正坐在西窗下做着针线活儿,像是在缝制一件衣裳,向她走过去。
洛凝看到丈夫,忙站起来迎他,服侍他更衣。“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吃过了吗?”
洛凝替他把解下的腰带放到一边,关切的问候。“有点事耽搁了。”
苏砚随口说了一句。看到洛凝做的针线,他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是你的衣裳啊。”
洛凝拿起那件长袍,在他身上比量,道:“袖口还差一点没缝好。你先试一下,看合身不合身。”
苏砚疑惑的穿上洛凝递过来的长袍,洛凝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