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那小童听说过沈棠的大名,打量他两眼,便转身进殿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鹤长羽衣的道士从殿里走出来,向沈棠说。“不知沈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沈棠心知他一定就是这三清观的知观了,客套的说:“再想到陈俊访友,听说三清观香火鼎盛,特来拜访。”
那倒是时常听人提起沈棠,此时见到他,果然和传闻中的描述十分相似,虽然有些好奇他会主动登门,却不敢怠慢忙,请他进殿去。
“我这位朋友见观中景致颇佳,想四处看看,你我进殿倾谈即可,不必招呼他。”沈棠指了指苏砚。
倒是见他与沈棠一同前来,也没有起疑心,向青衣小童说了几句,就和沈棠一起进殿。
苏砚独自一人在观中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心下不免着急,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找了处无人的地方,顺着围墙,攀到房顶上。
这样一来,视野便开阔的多,他向四处看,见后院大殿后有一间靠西的房屋,门口放了一只大箱子,房前有几个道士在看守,若要硬闯进去,怕会打草惊蛇。
苏砚略微一思量,从房顶上跃下,悄悄走了观中堆柴火的地方,去火折子点一把火,春天多风,火势很快蔓延开来,一个小道士店柴房着了火,然后喊人来救火,苏砚趁乱,又到前殿点着了老君像后的布幔,前殿也很快着起了大火。
此时,在后院里看守的几个道士听说前殿着火了,赶紧要去救火,只留了一个小道士看守,等那几人走后,苏砚才过去一探究竟,那小道士看到有人,来刚要喊叫,苏砚把心一横,拔出佩剑刺向他的大腿,那小道士眼见自己受了伤,鲜血簌簌而出,晕了过去。
苏砚赶紧劈开箱子上的锁,却只鸡箱子里空空如也,顾不得多想,他进屋去找,见洛凝和慧雅东倒西歪地躺在西屋的柴草堆旁,他快步上前扶起洛凝,却见她双颊晕红,面如桃花,纤长的睫毛紧闭着……显然已经昏了过去,再看慧雅,也是如此,细细一闻,有一丝酒气,便知她俩被灌了不少下过mí_yào。
一次只能救一个,怎么办?他心中思量再三,拿柴草将洛凝盖住,抱起慧雅往外走,关中的人忙着救火,看到苏砚抱着人出来,也无暇多问,苏砚将蕙雅送到谢府的马车上,飞快的转身又进观中去。
很快他找到了洛宁,将她也抱到马车上去,两位小姐都平安无事,苏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他拍了拍洛宁的后心,他只是轻轻咳了一声仍是昏迷不醒,他又看了惠雅一眼,见他也正在酣睡,视线又转回洛宁的脸。
洛凝雪白粉嫩的脸上不知道被谁摸了一把,留下了黑乎乎的指印,苏燕轻轻用袖口擦了擦她的脸,擦去她脸上的污垢。
一抬眼,却见惠雅正瞧着他,双目似睁非睁眼神迷离,心中一凛,慌忙放下马车的帘子,回头看见沈棠早已从三清观出来,他向谢府家人吩咐了几句,跳下马车,向沈棠走去。
“英雄救美,那慧雅小姐必定是跟定你了,你赶快回家去准备聘礼吧!”
沈棠见他翻身上马,笑着调侃了一句。
“此次多谢了沈兄出手,不然小弟真是一筹莫展。”苏砚拱手还礼道。
沈棠坐在马背上爽朗的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没有刀剑,只好耍耍嘴皮子,三清观的这个道士自称姓钱,背景颇深,你我初识不知他深浅,只能试探。”
苏砚点点头说。“我就怕打草惊蛇,才放了把火,实属无奈。”
沈棠竖起大拇指说。“烧的好,难道是以女炼鼎炼丹,伤天害理,不知道作践了多少良家妇女,怎么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两人一路朝谢府走去,沈棠见苏砚心事沉重,问。“你此去有什么打算?”
苏砚望着眼前天边的一行大雁,心底有一丝怅然划过。“既然身份已经被识破了,除了登门道歉,别无他法。”
沈棠笑了笑,说。“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这是去不比前两日,人家要把你当女婿的。”
苏砚如何想不到这一层?可是他必须去给谢恒一个交代,不然两家的关系很可能就此交恶。
沈棠又道。“我也瞧出来了,你对洛宁小姐一见钟情,一往情深,如若真的放不下,就早早的去向洛宋石提亲吧,反正她也没有婚嫁。”
苏砚闻言一愣,摇了摇头。
沈棠又说。“人生在世,但求畅快适意,像你这般思前想后,也无趣的很,换作是我,哪怕是去抢,又能如何?”
“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苏砚失落的说了一句。
沈棠笑道。“那云飞扬可比你旷达的多,我看他对洛凝小姐也不过尔尔,你又何须自责。”
苏砚知道沈棠这话是为了激励他,云飞扬对洛凝的态度虽然不甚亲密,旁观者却能看出来他二人的关系非同寻常,自己又何必去当歇挑拨离间的小人。
怎么说,他也有他的原则,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挖空心思地做出有违道义的事。。
回到谢府时已经将近黄昏时分,奇怪的是,谢府上下似乎都并不知晓苏砚和沈棠的真实身份,仍是以他们二人前两日的身份相称,只要他们非常诧异。
两人回到客房没多久,慧雅的婢女秋儿便前来请苏砚,说是惠雅小姐有要事商量,苏砚不明就里,却不得不去。
屋内,慧雅已经换回了女装,明艳照人,他向苏砚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