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指挥的士兵们匆匆经过那个街口涌入市区,人们甚至没有功夫看一眼地上的鲜血和尸体,那两辆属于禁卫军的装甲车此时已经扭曲成为两堆废铁,它们在道路两旁无助的燃烧着。
在火光的照耀下,无数表情坚毅的士兵正在前进。
在威廉大街两侧的楼房里基本上住着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无一不是惊恐万分的躲在窗帘后面看着街上的混乱景象:纸片不断从天上飘落,禁卫军步兵或蹲或趴着不断开火,一队队骑兵与一串串子弹相向而行,不断有人中弹坠落马下,机枪声充斥着整条街道,炮弹发射和爆炸的声音也在不时响起。
“上帝啊!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看着前方那些蝗虫般的坦克,一名倚在街角的禁卫军步兵绝望的端着步枪,即便是耗尽身上所有的弹药,他也不能伤到那辆坦克的皮毛。
伟大的禁卫军原本就不是用来对付坦克和装甲车的。
街道上的残雪迅速融化着,一张张白色的纸片静静的躺在小水坑里,任由皮靴、马蹄或是履带碾过,沾上泥污、血污。
南区禁卫军源源不断汇集到威廉大街上,然而这些英勇的士兵即便是用自己的躯体也抵挡不住对方装甲部队的突进,奥利兵团精锐装甲团的坦克手们身经百战,他们懂得如何将坦克对步兵的威慑力和杀伤力发挥到最大,而奥利兵团和其他部队的步兵们则紧紧跟随在坦克后面,进攻部队迅速沿着威廉大街推进,并顺势控制了周边的一些街区。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准备充分者与临时应战者的区别,显得太过分散的禁卫军部队渐渐的只能一边抵抗一边后退,地上躺倒的也大都是禁卫军士兵的尸体。
帝国国会议员、教育部官员哈里.海博就住在布里茨街与威廉大街相交处旁边的一栋房子里,这个夜晚对于老海博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他拼命揉着自己的眼睛,然而看到的仍是两支德**队之间在无情厮杀着。
“噢,那是皇家骑兵部队!”
老海博的眼神还不至于太差,他看到的确实是一队高贵而勇敢的骑兵,骑兵们前进的时候马蹄在大街的石板上踏出清脆悦耳的啼嗒声,骑士们头顶的白色羽毛随着战马的奔腾而上下抖动着。在他看来,禁卫军一定不是坏人,可是刹那间,子弹穿透了骑士们的躯体,年轻的生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的时候,这个时候老海博只能痛苦的捂住眼睛。
看着禁卫军士兵们一个个倒下时,他不禁感到深深的沮丧和心酸。
骑士和战马的鲜血在地面上流淌着,很快便在寒冷的空气中变冷变黑直至凝结。那些战马还未停止抽出,一辆辆黄色的坦克隆隆的从它们旁边驶过。
忽然间,从东侧的布里茨街上拐出来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尽管大街两旁仍有不少路灯,但它们的轮廓还是模糊不清的,直到其中一辆停在一盏路灯旁边,老海博才辨认出那也是一辆坦克,一辆与进攻方坦克外形相似但颜色截然不同的坦克,它那金属的外表被涂上了一层暗暗的绿色,如同禁卫军士兵身上的军装一般。
这是欧洲大陆上第一场坦克之间的战斗,没有人想到居然会发生会是在这种局面下发生。
禁卫军的坦克手们没有经历过实战,但他们言于训练,尤其是坦克队列行进。
奥利的坦克手们久经战阵,他们也从未打过坦克。
或许,相互射击的坦克中,会有曾经一同在哥尼斯堡装甲学院学习的同窗,甚至会是当年的挚友,然而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
双方都没有穿甲弹,然而即便是短管37毫米坦克炮发射的炮弹,在这种距离上对坦克装甲的冲击力也是不可小视的。禁卫军的坦克向对方发射了第一发炮弹,遭到突然的攻击之后,第一辆黄色的坦克嘎然而止,它车体右侧的铆钉装甲高速炮弹的冲击以及爆炸的共同作用下被掀开一个口子,弹片并未直接杀伤车内人员,但剧烈的震动以及飞裂的钢板带来的破坏力足以致命。
紧接着,第二辆停在路口的禁卫军坦克也开火了,不过它并没有击中它的目标,而是在另一侧建筑的墙壁上炸出一个硕大的口子。不等禁卫军的其他坦克开火,黄色的坦克纷纷停下来开炮还击,在这样的距离上几乎不用过多的瞄准,炮管稍稍移动之后就是一炮,不能炸中对方也能在对方旁边掀起无数碎石。
行人行车,威廉大街还是相当宽阔,但是当作坦克争斗的战场,它就未免太过狭窄了。很快,双方最前面几辆坦克便陷入瘫痪之中,大街顿时被这些动弹不得的坦克拥塞大半,而街道两边的建筑也是伤痕累累。
“命令先头部队不顾一切的前进,前进!”
爬上威廉大街一侧楼房的奥利用望远镜观看着那场激烈的坦克战,之前他也预计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好在禁卫军手里的坦克并不多,由南区禁卫军控制的也不过一两个连而已。在奥利看来,不管其他区域的禁卫军是否会跨区支援,进攻部队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速战速决。
不多时,他的命令便传达到了先头装甲团,年方32的团长莫费林中校是个非常有魄力的军官,他大手一挥,亲自带着一队坦克向前推进。在推开双方坦克残骸之后,他不顾禁卫军剩余两辆坦克的射击强行冲了上去,并在非常近的距离向对方射击,炮弹将对方装甲掀开的同时也重重敲击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