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士,你的坦克怎么样了?”
突击队的指挥官、一位身材略显单薄的坦克兵上尉满脸无奈的走到这辆抛锚的坦克旁边,驰援大桥固然刻不容缓,但他也不能让这辆坦克和上面的坦克兵独自留在这种随时会有英军出没的地方,更加重要的是车队里的其他车辆也需要休息和检修了,在这里进行维修总比在战场上抛锚好。
“发动机似乎有些问题,几个变速齿轮好像也不能正常运转了!”
上士说着将手里尚未抽完的半根烟扔在地上,烟头随即嗤然熄灭在雪地里。尽管这些坦克在从法国港口出发之前就进行过一次检修,然而战前的训练和演习实在太过频繁,许多发生损耗的零部件在出现故障之前很难一一检查出来。
上尉抬手看了看表,“给你们3分钟时间,修不好就只有把它炸了!”
上士愣愣的看着转身而去的上尉,好一会儿才嘟囔了一句:
“干!炸了也不能留给英国人!”
说完之后,上士和他的坦克兵也撅起袖子挤进正在检修坦克的维修兵当中,久病成良医,这些坦克兵们修理坦克的技术丝毫不比专业的维修兵差。
3分钟之后,满头大汗的士兵们正式宣布这辆坦克在大修之前无法再前进一步了,虽然作出这个决定是痛苦的,但那个上士车长还是亲自将一捆手榴弹扔进坦克舱里,之后他和另外两个坦克手将坐上一辆装甲车像步兵一样战斗。
成捆手榴弹的猛烈爆炸将坦克炮塔上的舱盖炸飞到十数米的空中,坦克内部的炮弹和子弹随即发生殉爆,整个炮塔都被掀翻过去,铆钉装甲的好几处车身也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崩裂,最终在油箱残余汽油的作用下,这辆坦克变成一堆燃烧的废铁。
尽管由于技术原因再次损失一辆坦克,装甲突击队的官兵们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沮丧,他们此时更加担心大桥那边的伞兵部队,听着越来越近的枪炮声,就连他们的战车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太阳逐渐西沉的时候,5辆坦克、21辆装甲车以及139名德军官兵组成的车队终于出现在滞留在桥西镇区的英加联军士兵的视野中。
自从凌晨6点加里斯空降团突袭大桥守军开始,福丁河上这座钢铁大桥笼罩在战云之下已经十几个小时了,透过硝烟的间隙,阳光仍能抚mo到它每一寸都完好无损的躯体。大桥附近躺满了无数交战双方士兵的尸体,不论是穿卡其布军服的,还是穿灰色伞兵装的,数量都多得让人惋惜不已,如果没有战争,这些人里面应该有数千名勤劳的工人和农民,敬业而健康的职业军人也是少不了的,或许还有医生、学者、科学家,甚至会出几个大臣和首相,可惜他们年轻的生命都在这里消逝,对他们来说一切都已经无可挽留的结束了。
加里斯中校不知何时换上了一顶m16钢盔,在双方四处乱窜的子弹中,这种东西的确能够大大提高士兵的生存能力。此时德军伞兵们还控制着大桥两侧近百米的区域,穿过镇子的铁路早已被炸成一块块碎小的木屑和一段段扭曲的废铁,只有靠近大桥的一段还能称之为铁路。之前英军守桥部队构筑的桥头防御阵地现在已经成为德军最后的防线,这条防线包括镇在靠近大桥的河堤上挖掘的战壕和掩体、镇区靠近大桥一带尚未完全成为废墟的房屋以及在大桥两侧用沙包堆建的简易堡垒。
顾忌到福丁河大桥的重要位置和作用,英军重炮始终不敢向大桥附近的德军阵地进行炮击。
在经历了英军的两次进攻之后,德军不仅伤亡了大批士兵,防御工事也损毁严重,剩余的伞兵们正在抓紧时间修复战壕和掩体,来不及掩埋的众多阵亡者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分布在阵地周围,经过肉搏战之后的场面总是令人触目惊心,血肉、刺刀与生死缠斗是那场残酷战斗的主旋律,留下的自然也是凝固的鲜血、灵魂已去的躯体与临时还搏杀在一起的双方士兵。
德军伞兵们手里的弹药已经降到了最低限度,迫击炮弹早已告罄,每挺机枪上挂着的是最后一条弹带,士兵们不得不从阵亡者身上搜寻子弹和手榴弹,有些人则干脆使用英军的李.恩菲尔德步枪,因为这一带英军士兵的尸体比较多。
由于大桥两面都有敌军,摆在加里斯中校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炸桥并突围,或者炸桥然后死战到底,通过电报得知指挥部已经派出装甲突击队前来援助之后,加里斯决定等待这支援军的到来,否则光靠自己突围,离开固定阵地之后这些只有轻武器而且弹药无多的伞兵将遭到英军骑兵无情的杀戮。
“看,我们的装甲部队!”负责观察桥西情况的伞兵带来的是好消息。
“看,英军的装甲车!”监视东面的伞兵则发现了糟糕的情况。
在大桥西面,留守镇区的英加联军开始用少量火炮向正在逼近的德军装甲车队射击,残余的步兵也在陆续向镇区南面集中,从汤顿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