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法尔肯海因和辰天等人来到第3集团军前沿阵地上时,不少士兵都或站和坐在泥泞的战壕里,坚守岗位是他们的职责,不怕脏不怕苦是他们的作风。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辰天还是为这些淳朴而勇敢的德国士兵感到骄傲和自豪,论士兵的素质,他们绝对是世界一流的,这恐怕连他们的对手也不得不承认。
看到这群高级将领的到来,德国士兵们纷纷立正致敬。似乎是法国人最先带的头,辰天发觉现在这两支军队都喜欢挖掘深深的战壕,前线士兵住的则是挖掘在地下、用木头搭建并盖上厚厚土层的“窑洞”式营房,那里面夏天或许可以避暑,但是秋季雨水较多的时候就比较潮湿了。这是战争之后的第一个雨季,看起来士兵们还没有产生抱怨的情绪,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轻松而自然的笑容。
法尔肯海因和辰天带头走下战壕,战壕底部是没过脚裸的积水和稀烂的泥浆,才走几步这些将领油光发亮的靴子就变得脏兮兮的,士兵们看样子交给拘束,有些人除了敬礼之外似乎不知道该摆出什么姿势,而辰天等人也是不停的敬礼。
这群人在一个“洞口”停住了,里面就是典型的西线“窑洞”,法尔肯海因犹豫了一下,没有钻进这个不到一人高的门洞,辰天曾经在照片和电影里看到过这种营房,他记得是卓别林的电影,下大雨的时候卓别林所在的营房进水了,而那些士兵就睡在被水浸泡的床上。那个场景很滑稽,细细回味着却令人很伤感。
辰天往里瞅了瞅,还是钻了进去。里面黑洞洞的一片,还有一股难闻的汗味和脚丫子臭味,直到一个士兵点亮煤油灯,辰天才得以看清这里面的布置。这里空间不大,大概连10平方米都不到,除了几张简易的床铺之外,只有士兵们随身携带的一些工具,例如枪支、铲子、水壶和金属碗之类的,床上的被褥虽然叠得很整齐,但辰天觉得被子里一定又湿又冷,战场上能有多少晒被子的机会呢?
“下雨的时候,里面会涨水吗?”辰天问那个拿着煤油灯的士兵,他显然很紧张,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报告,这里……不会涨水,因为我们来这里之后,好像还没有下足够大的雨!”
辰天点了点头,战争拖得越久,苦的只是这些可怜的士兵和国内缩衣节食的百姓,若是到了冬天,士兵们会更加难熬的。
与这些德军士兵相比,远在普利茅斯港的法国士兵生活上要舒适很多,连续几个星期不用出港,有太阳就可以晒晒被子,或是聚在一起打打牌聊聊天,每月按时拿到英国人代垫的津贴,没有人介意手里的是法郎还是英镑,这个时候英镑可是最硬的货币。到了周末,他们还可以成群结队的到码头上去,喝个烂醉如泥再找个英国妞爽爽,或是去赌场里面碰碰运气。
这时从法国起飞的德国飞机还飞不到这里,只有德军飞艇时不时飞来扔下几颗炸弹,但是那种高空投弹的准确率实在太低,以至于到后来英法战舰也不躲了,而德国飞艇也不改带一些更为实惠的东西,例如食物或者燃料什么的。唯一令这些水兵生气的,就是那些飞艇时不时将一些排泄物成桶成桶的倒下来,那些奇臭无比的东西接近战舰时大都散成一片水滴,大片大片的洒在战舰甲板或者舰桥上,被直接洒中的人自然恶心的要死,没有中镖的人也免不了辛辛苦苦的擦洗甲板。现在这些水兵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将粪便塞到大炮里,然后一炮打到德国去,问候一下那些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的德国飞艇艇员。
但是随着法国政府宣布与德国进行停战谈判,这种百无聊赖的气氛几乎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法国政府将要投降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港口,虽然英国人暂时还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几乎所有的英国人看这些法国水兵和法国战舰时,都换成了一种异样的眼神。英国战舰有意无意的改变了泊位,所有的法国战舰都处于英国战舰的包围之中,港湾出口似乎增加了许多英国鱼雷艇巡逻,连附近要塞上的火炮也在紧紧注视着那里。更夸张的是,最近几天上岸休假的法国水兵居然发现自己把不到英国妞了,似乎英国妓女也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爱国者。
自从拉梅上将率领法国舰队主力出击并被德国舰队歼灭之后,英法联合舰队的主导权又重新回到了法国人一方,每次例行会议的时候,英国人依旧不把法国人当回事,法国舰队的临时指挥官图奥姆少将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法国战列舰“郎贡”号的会议室里,法国舰队剩余的7艘战列舰、2艘巡洋舰和12艘驱逐舰的舰长聚集到了一起。英国人对于法国舰长们的这次内部例行会议显得非常担忧,但在法国政府尚未正式投降之前,他们并不能拿这些法国人怎么样。
“事实上,我们现在已经被英国人监视起来了,恐怕我们的政府一宣布投降,他们就会冲上来缴我们的械!”
“欧什”号战列舰的舰长忧心忡忡的说着,其他人也纷纷应和起来。
“是啊!英国战舰已经全体戒备了,我认为他们的火炮和鱼雷随时都可能向我们发射,这简直太过分了!”
“至少我们名义上还是盟友,这样做实在太无礼了!再说就算我们法国真的投降,他们也无权扣留我们啊!”
“我们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我们应该立即返回法国港口!”
图奥姆少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