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徐九英终于灵智回归,心里一阵翻江倒海:陈守逸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过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她这种粗鄙自大又无知的女人吗?那刚才的亲吻又算怎么回事?说过的话就和放过的屁一样,这人是有多不要脸!
她满腔悲愤,恨恨跺了下脚,冲着陈守逸的背影大嚷大叫:“犯上!你这是犯上!”
陈守逸一声嗤笑,停下脚步,不闪不避地回答:“是啊。”
“你,你……”如此有恃无恐,气得徐太妃浑身发抖,“你竟敢!”
陈守逸又笑一声,并不回头,仅向她挥舞了一下手背就快步走开,留下一肚子疑问的徐九英目瞪口呆。
干出这种事,原以为陈守逸怎么都要过来给她一个解释。谁知第二天一早,他就以需要筹备出兵事宜为由,搬去了姚潜府中。等到梁州监军的任命下来,他又搬去了监军使的官邸。不久以后,河朔出兵,梁州开始全面反攻,陈守逸便随姚潜一道出征了。两人竟是没再见过面。
堂堂一国太妃,被人轻薄了,居然连一句交待都没捞着。徐九英气得不知捶了多少次床。可是陈守逸出征在外,她拿他没有办法。且她也并不想此事外泄,所以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侍奉在她左右的人倒是察觉到徐九英心绪不佳,可又不明白她到底在恼恨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成天坐在屋里咬牙切齿。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太后归来。
***
河北出兵以后,正如梁州诸人的估计,昭义和淮西立即从梁州撤退,回援本镇。
姚潜和陈守逸趁此机会,领兵攻打泾原本阵,并且取得了不俗的战果。同时太后又联络了回纥,承诺回京以后会有重谢,令回纥可汗答应撤军。多方作用下,姚潜等人终于逐步收复了梁州全境。
形势好转之后,太后也终于由河北返回。
河北三镇应下合作,太后居功至伟。为表谢意,徐九英特意安排了丰盛的酒宴,为她接风。不过因为诸人征战在外,最终赴宴的也只有太后、太妃两位。
这倒正合太后心意。一别多日,梁州又有诸多变化,她正好趁此机会,向徐九英探听最新的战况。不过聊了几句以后,太后便察觉徐九英心事重重,魂不守舍。
酒过三巡,太后轻轻搁下杯盏:“我还以为战事顺利,陈守逸又平安无事,太妃会更高兴一些。”
“我是挺高兴的啊。”徐九英嘀咕。
“那你为我接风,又何故拉长了脸?莫非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徐九英一口否认:“你想到哪里去了。当然没有!”
太后思索片刻,挥手遣退众人,对徐太妃微笑道:“怎么说我们也算同盟。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与我说说。也许我还能替你排解一二。”
“这件事……”徐九英吞吞吐吐地说,“我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