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做检查,她已经流掉两个孩子了,她现在才二十岁,如果再做流产手术,恐怖以后很难怀上孩子。再细细想一下,一个女人。如果不能当母亲,那会是一件多么失败的事情。
她自然更不想听这些妇科医生的话。让那些冷冰冰的东西在身体里动来动去。
不管她有没有怀孕,言一菲都坚决不允许。
所以,言一菲心机猛然一动,她想到了厨房里的煤气,哦不,她再快速的想了想,还有油,厨房里的角落,似乎放着一大壶柴油。
无论怎么样,无论宋恺威是不会不顾及她的死活,是不是不曾真心的疼爱过她,可是言一菲都想赌一把。她不想就这么任人宰割。
趁着宋恺威不注意的时候,言一菲大步大步的冲进了厨房,冲进厨房以后,想要提起角落里的那一壶柴油。
柴油有一大壶,言一菲根本有些提不动,她干脆拧开盖子,推到在地上,胶壶口的油,推趟在地上的那瞬间,咕噜咕噜的往外面流冒着,客厅里的宋恺威似乎还不知道言一菲进厨房干什么事。
因为,在宋恺威看来。厨房虽然有窗,但是窗子上面有铁框,所以,言一菲又怎么可能从厨房逃跑?
这么想着,双手插在裤口袋里的宋恺威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厨房门口,但是,当他的脚步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却闻到一股很深的臭味,宋恺威皱了皱冷厉的眸子,双脚踏进去的时候。便看见拿着打火机的言一菲,她的身上也是湿漉漉的一片,头发上油光噌亮的柴油一滴一滴的往下面低落着。
看看这样的言一菲,宋恺威顿时明白了她这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惊恐的看着她,那英俊的脸上青黑一片:“你干什么?”
“宋恺威,你别过来!”
言一菲比扬着手里的打火机,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瞪着他,言一菲使劲的捏着打火机的引火弹簧,那纤细的长手上,像是使了很大的力气,像是随时都会按下去一般。
宋恺威那让人捉摸不定的眼底里,流露出几丝水光,额头上也显示着几股很深的青筋,他西裤口袋里的双手也下意识的被他捏紧了。
他怎么不明白言一菲这是怎么回事。她是在拿自己的命在威胁他!
这个世界上,敢这么威胁宋恺威的人,的确只有言一菲一人!
他愣了许久,单薄无情的唇缝里才挤出来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你真的要自杀?”
言一菲冷嘲热讽的笑了几声,任由身上湿漉漉的汽油油腻腻的在她的身上滑溜着,还有那熏人的油气味道在鼻子边散发着,言一菲的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是在哭,还是被柴油给染红的,她那捏着打火机的手明显在不停的颤动,但是坚定的眼神里却泛出了很深的杀气,那盯着宋恺威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疯狂:“你放我走!否者,我就点下去!大不了,我们共归于尽!”
“……”
宋恺威没有说话,他磨了一下牙齿,牙齿咯吱咯吱的响动着,听起来,就像是言一菲的骨头要被他捏碎一样的声响。
言一菲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已经想过了,反正也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他不让她走,她就丧心病狂的点燃打火机,大不了就是一起死。
反正她已经是差点死过好几次的人,所以,死根本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宋恺威再一次磨了一下牙齿,那狠厉看着她的眼神,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漆黑得根本让人看不见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此刻,似乎很想用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钳制住言一菲,但言一菲已经失去理智,至少,从生理学上说,一个有理智的人,是不会拿生命来开玩笑的。
但是言一菲做了……
宋恺威沉思了很久,他慢慢的,跃跃欲试的朝着言一菲挪动了一步,他的脚刚刚动了一下而已,言一菲的情绪便更加的激动了,她大步大步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宋恺威,你再过来……你再过来,我立刻点燃!”
言一菲白皙的食指,按在引火弹簧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几乎都到了要点火的临界点。
宋恺威犹豫着要往前的脚步总算听落了下来,他停住脚步,眉心越皱越深的盯着言一菲:“你就真的这么想要离开我?这么想走?”
这个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好像深夜里最恐怖的噩梦,言一菲的呼吸都窒住了,那湿润的东西,不知道到底是眼泪还是柴油,不停的在言一菲的眼眶里翻腾不停着。
她一脸绝望的盯着宋恺威,一颗颗夹着柴油和眼泪的东西,沿着她滑腻的脸颊落在了厨房的地上。
“宋恺威,我真的要求不高,我只求你,把孩子留下,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当你的走狗我都愿意,可是……可是你这么残忍,我已经流产两次了,我才二十岁,我已经流掉了两个孩子了,再流一次,你觉得我还能生育吗?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我吗?哪怕半点儿的心疼都没有?”
激动的问道这里的时候,言一菲的泪珠再一次不争气的沿着眼角滑落了出来,但是映入眼帘的,是宋恺威那张再也掩饰不住怒气的,他阴沉的目光中,比乌云密布的天气还要难看。
那张脸,近乎铁青,带着冰冷的温度,那双倨傲的眼睛里闪烁出的,是近乎狰狞的目光,他就那么死死的盯着言一菲。
而言一菲,就好像一头被逼上了绝路的嗜血的兽盯着眼前的世界,要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