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灏已经走到了申啸昆的面前,说道:“若朕没记错,刚刚你不仅是拿下了红花,而且还是,救下朕。”
“是皇上洪福齐天,草民不敢居功。”
他说得恭敬,但到底年轻,跪下的时候脸上也已经迫不及待的流露出了孩子一般的得一意之色,还转头看了孙靖飞一眼。申恭矣见此情景,略一沉思,便上前恭敬的道:“皇上,老臣蒙皇上重用,贵妃娘娘又深得皇上宠爱,刚刚诞下皇子,更应该为皇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皇上切不要谬赞了他。”
他这话说得是恭恭敬敬,滴水不漏,但我听了,只在心里冷笑。
裴元灏也笑了笑,看着申恭矣道:“太傅大人何出此言,申啸昆如此好武艺,又护驾有功,朕自然是要重赏的。”
说完,他走到申啸昆的面前:“申啸昆,朕也早就听说你武艺高强,且熟读兵法,年纪虽轻,行事却有大将之风,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也罢,既然刚刚朕已经斩了兵部侍郎,现在朕就敕封你为兵部侍郎,即日上任”
兵部侍郎
周围的人一听,全都大吃一惊,连我按耐不住,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这可是从三品的官员,申啸昆只是刚刚入朝的武状元而已,裴元灏居然就对他委以这样的重任而且,兵部尚书过去是南宫离珠的父亲南宫锦宏担任,自从她跟着裴元修离宫之后,虽然皇帝没有为难,但南宫锦宏也很自觉的一直称病,即使现在她回来成了皇帝的宠妃,为了免人口舌,南宫锦宏也一直没有回兵部复职。所以,这么多年来,兵部侍郎也就一直代任着尚书之职
这,比起我和常晴事先猜想的禁卫军统领,高出了何止数倍
不仅是申啸昆,这一刻连老成持重的申恭矣都喜出望外,急忙跪了下来:“皇上谢皇上隆恩”
裴元灏淡淡一笑,伸手拍了一下申啸昆的肩膀:“爱卿可要好好的为朕执掌兵部,将来,你可应该大有作为才是啊。”
申啸昆喜不自胜,重重的磕下头:“微臣谢皇上恩典”
裴元灏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转身便朝武场大门走去。
我一时间站在原地,脚步有些迈不出去的虚浮,正抬起头来,看着人群中沉默无语的刘轻寒,就看见申恭矣走上前去,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多谢刘校尉仗义执言啊。”
轻寒脸色还有些苍白,转头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道:“太傅大人,下官向你道喜了。”
“哼哼。”
申恭矣冷笑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直站在旁边,被冷落得几乎无人问津的孙靖飞,大笑着走了。
一时间,我和他,还有孙靖飞,三个人相顾无言,只有一种寒冷彻骨之感。
这时,玉公公手下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对孙靖飞道:“孙靖飞,皇上有旨,让你即刻归禁卫军队,等候皇上的旨意。”
“是。”
说完,孙靖飞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倒是朗气的一拱手:“多谢二位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前面,我才慢慢的收回目光,看向了眼前的那个人,他也默默无语的看着我。武场上还有很多的人,但不知为什么,那些喧闹的声音好像隔得很远传来,一切,都似乎跟我和他无关一般,周围虽然人潮如海,却好像,只剩下了我和他,而已。
我看着那双澄清沉静的眼睛,下意识的向他走了一步,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走吧。”
“”
说完,他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往外面走去。
耀武楼外,皇帝的车驾已经行了过来,经历了刚刚的刺客行刺事件,禁卫军的防护更加严密,已经将百姓拒于百步之外,护着皇帝金车的护卫也比来的时候多了一倍。
但,意外的是,裴元灏还站在车外,并没有立刻上金车,好像在等着什么。
我和轻寒刚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他站在那里,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睛里透着一点淡淡的笑意:“青婴。”
“”我一愣,迈出大门的脚步僵了一下。
“过来。”
说话间,他已经朝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