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车里传来一个颇严厉的声音,“大郎媳妇,可是李鹏举在外面?”
是张家的当家夫人,刘思婷的婆婆,张方氏。
余淼淼对这个声音还是有些印象。她当初跟张三郎议亲的时候,见过两三次。
是个十分严肃的妇人。
余淼淼坏心的想,刘思婷怕是免不了一顿训斥了。
“走吧。”兰娘催促道。
余淼淼对张家不感兴趣,三人很快就离开了。
张冕将方氏和刘思婷送到龙王庙出来,就碰到正要去找他的王朗。
王朗这人,张冕也是做过了解的,王朗找他,他还真有些好奇。
要知道,王朗以前对商户的态度可以说十分不友好。
王朗来上庸县几天了,张冕连打点王朗的心思都没有,以前历任知县,他都是第一时间打点的妥妥贴贴的。
两人居然“客客气气”的进县衙后堂叙话,叫盯着王朗举动的各路人马诧异不已,难道王朗这个铁板被张冕融化了?
只有张冕自己体会一边被王朗鄙视是为富不仁的奸商,一边接受他借钱,享受他发誓会如约还钱的双重纠结感受。
张家钱庄本来就有放印子钱的业务,他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又听王朗说要买米券兑换米粮,王朗说了个数字,张冕估算了一下存粮,心想,最近一批粮食还有几天就能从益州运来了。
张家售出去的米粮券按照上个月的兑换量,完全可以吃下来,于是,欣然答应了,两人很快就立了契约。
随后,王朗一秒钟都不愿意跟张冕多待,就将人打发出来了。自己也松了一口气,招呼了人就准备去张家粮铺去提米了。
张冕出了衙门,脸上更是阴郁无比,今天接二连三被人用世家的身份鄙夷,身份,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
就连余氏那样的落魄人家都来笑话他,还有王朗,一个被家族放弃的蠢货,要不是出自金陵王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哪能活到现在,只是接连被贬斥?
要是他张冕有这样的出身,他肯定会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就要熬出头了,只要二弟在播州得手,将赵蛮从播州杨傲手中找出来,就是大功一件。
解决赵蛮不说,还能抓到杨傲的错处,包庇收留谋逆的赵蛮,杨傲在播州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杨家占据播州两百多年,俨然一方诸侯,虽然臣服大宋,封号也是朝廷封赏的,可要是能收回来,岂不是更好。
等大事一成,他张家翻身,他要将李家,房家,还有王朗,全部踩在脚下,至于余家这个寡妇之家,就都贬为奴,看他们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张冕整理了心情,进了张家的茶楼,不多时时一匹快马冲茶楼而来,不等马停稳,马上的人就跳下来,又连滚带爬的跑进茶楼了,“大郎君在不在?”
“大郎君,大事不好了!”
不多时,张冕神色慌张的从茶楼出来,骑了马直奔房陵城而去。
另一边,余淼淼三人离开,路上兰娘也忍不住嗤笑张家,“连家二娘子……张家拿个末流落魄世家的娘子当宝贝,还真命娘子,当谁会稀罕一样,张家配不上我的淼儿。”
余淼淼心道,余家更落魄,真不知道余家人这种自傲心理哪里来的。
这态度变化还真快,当初兰娘可是拿张三郎房宝贝的,要不是元宵那天生事,她就嫁进张家了。
“娘,你知道是哪个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