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无望,福星儿苦着一张小脸重重呼了口气这才端着自己给自己埋下的定时炸弹‘荷叶粥’往那后院竹林王爷的书房无奈送去。
天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忐忑!
以前很长的一段路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不一会儿便到了,福星儿凝着那大敞大开的书房门忽然有种尽头就是怪兽等待猎物入口的危机感,水灵灵的眸一扫依旧门边而站的瑞秀,她狡黠一笑上前几步讨好道:“瑞秀小师傅,这是厨房给王爷做的‘荷叶粥’,你看,徒弟刚来笨手笨脚的肯定伺候不好王爷的,还是小师傅勉为其难替徒儿送去好么?”
既然有心留在王府做事,经过昨天的一番分析她早就决定以后出头露脸儿的事情均让给自己的小师傅就好,反正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供自己安全藏身清宁度日的地方而已,至于红不红王爷跟前得不得脸儿她从没想过半分。
初听见福星儿的脚步声时一直垂手而站的瑞秀就抬起了头,那双清灵幽怨的眸比之前更加不喜的盯着福星儿一脸的诚恳满面瞬息万变,有微微的愤怒更多的是不屑:“呵,你倒是真有几分本事!咱们王爷早已经等你多时了,我恐怕不能越俎代包替星儿姑娘完成本该属于你的工作。”
紧紧锁着福星儿的眼睛,瑞秀的话又酸又怒还带着几分不甘,逼得福星儿不禁愣怔了好一会子才呐呐道:“小师傅,你这大清早的就这样阴阳怪调是内分泌失调了么?”
皱眉凝目,握紧双拳的瑞秀虽然没听明白福星儿脱口的那句话,但是从女孩儿面上的表情看来,她直觉那并不是一句关心那样简单,深深吸了口气把愤怒压在心底,她重重瞪了一眼一脸无辜望着自己的福星儿缓步走到门边声音轻轻禀道:“王爷,新来的陪读丫鬟过来送膳食了,您看,要不要放她进去?”
一阵拂柳轻风般悦耳的声音飘进了福星儿的耳中,双手端着托盘不能挠浑身的不适,她只能原地跺跺脚抖去了一身乍起的鸡皮疙瘩心中哀叹:果然,不管在哪里权力地位和高贵的身份都是个极好的东西!
屋里一阵静默,就在福星儿心中燃起无数希望以为自己能侥幸逃过一劫的时候,还是昨天所见的那名青衣小童一脸温和踏步而出悦色道:“星儿姑娘快进来吧,你再不来,青衣就该去厨房捞你了。”说着,微微侧身给端着托盘的福星儿让了一条宽敞大路。
他,就是青衣?
好奇的望着那门口处和颜悦色的青衣小童,福星儿怎么也无法把张嬷嬷口中说所的那些霸道强势的话与他联系在一起,看来,青衣背后有狠毒高人坐镇,自己还是小心为妙啊。
摇摇头甩去了萦绕自己心头一早上的恐惧,福星儿回以甜甜一笑清脆唤道:“青衣哥哥好。”人心虽不测,嘴甜总不错,福星儿见面三分笑讨好的跟人家套着近乎。
“哼!”不屑的瞪着福星儿脸上碍眼的笑,瑞秀十分厌恶的把自己的目光调向远处青翠的竹林,徒留一个冷硬难近的背影僵直站立着。
嘴角抽了抽,福星儿脸上笑意未撤端着托盘小心翼翼错过别扭的瑞秀轻轻踏上了十层石阶对着依旧一脸和悦的青衣弯弯身轻声道:“青衣哥哥声音真好听,让人闻之心情舒畅犹如盛夏凉风般袭人,星儿这厢有礼了。”努力搜着自己脑中为数不多的古言赞美之词,福星儿面上端的是落落大方。
“呵呵,星儿姑娘真有意思,你……。”
“啪!”
屋中纸镇落桌的声音不轻不重淡淡响起,青衣那一脸和缓的笑意瞬间闪了闪缩缩脖子改口催促道:“星儿姑娘还是快些罢。”说着,挪动脚步前面带着路,指引着福星儿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屋中靠窗的圆桌上。
终于卸下了那沉重的托盘双手得到解放,福星儿活动着自己早已酸涩不已的双腕眼神滴溜溜往那案桌后的男人偷偷瞧去,只见宽大的实木案子后,一个身着祥云紫衣的年轻男子正低着头专注的书写着什么,修长挺拔端坐如钟的身形光是这样远远地望着就给人了一种淡漠难近的错觉。
一旁的青衣精心摆好了饭菜,扫了一眼正在偷偷打量着自家王爷的女孩儿心中叹了口气步道男人身边轻轻禀道:“王爷,饭菜已经摆好了,您还是先用膳吧。”
墨玉制成的笔杆微微一停顿,男人收了落笔之势擎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就那样直直望向了福星儿的眼底,搁了笔,他缓缓起身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贵气清隽道:“你就是新来的伴读……福星儿。”
明明就是一句平常话,福星儿愣是从中听出了些许咬牙切齿恨之剥皮的意味,情不自禁咬着唇,她心虚的收了自己的视线盯着眼前的地面轻轻应道:“民女福星儿见过王爷,王爷福寿安康。”
“福寿安康?呵呵……”
摇摇头勾起了唇,百里辰玩味的盯着小丫头的头顶意味莫名道:“病从口中入人食五谷杂粮,本王不过凡人一个再怎么能耐也架不住病痛的折磨何来福寿安康这一说?”
心田泛起了一股冰凉,福星儿讶异抬头望向男人清隽俊美的容颜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他的话总给人一种意有所指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般让人心惶惶不安,就好像他手里有一根隐形的线已经准确系住了她的心,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是他掌中逗弄的玩偶。
心虚的陪着笑,福星儿赶紧收了自己的视线默默杵在圆桌旁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想着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