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流恋女孩儿的甜蜜,百里辰一向良好的控制力在此时也失了作用。
随着马车的缓缓停下,管仲的声音在轿子边轻轻扬起:“王爷,咱们已经回府了,您看需不需要老奴派个人把生病的星儿姑娘给抱回去?”
管仲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也甚是巧妙。
一是提醒了自家王爷主仆有别,他尊贵的身份和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抱着一个女奴同来同往;二是故意说给后面那些世家秀们的随身丫鬟听的,自家王爷对一个生病的下人都如此宽厚,可见心性是多么善良,值得将来托付终身。
然而,百里辰是谁?
在外是征战沙场,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在内是当朝太后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肝宝贝,他又怎么会听从一个下人的提醒。
自怀中小丫头美好的甜蜜中抬头,他眸中微微闪过一丝不舍,随即抱紧了小人儿大步踏下马车朝着府中迈去,途径管仲身边时冷冷留下一句:“其余的人你看着安排。”
王爷的话已经隐隐透漏出对自己的不满,管仲无奈擦了把汗,战战兢兢目送着王爷的背影就那样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底。
默了片刻再转身,他一脸和煦的对着后面的三顶软轿躬身道:“各位秀,咱们王爷体恤你们一路舟车劳顿,特命老奴早早备好了房间静待你们入住,还请秀们不要嫌弃。”
一阵微风吹过,轿子里的各家秀们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身处人家的地盘,又是奔着百里辰这个人而来的,终究都强压下心里的不满娇声应道:“那就有劳管家了。”
连连点头作揖,管仲嘴里念叨着:“不敢不敢。”但还是指挥着府中的奴才接替了秀们身边下人的工作,按序把人抬到了自己早已为她们准备好的院落。
们全部进了门,管仲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对着身边的一个小厮拧眉吩咐道:“去把李婆婆给我叫来!”
要不是自家婆子把那个福星儿领进了门,如今何来这棘手的事情难处理,眼下,王爷对那个女孩儿的维护已经那么明显,就算是他想要出手也是不可能了,只能让自家婆娘出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那个福星儿自己离开才是。
百里辰的寝楼中,男人望着榻上脸色不佳却唇瓣绯红的女孩儿心中荡起层层柔软,叹了口气大手抚上了她的乌发,他起身对着门外的青衣淡淡命道:“去吩咐厨房熬一碗清粥过来,记得,稍稍加一点糖。”
领命,跟了王爷多年的青衣是运用了轻功飞离而去的。
眸中的满意一闪而过,百里辰合衣上榻把仍旧昏迷着的女孩儿搂进了自己的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遍遍轻叹:“我的女孩儿,你可要快快成长起来。”
梅、兰、竹、菊,王府后院的四间待客院落,此时除了本应与三位秀一同前来的白染衣还没到外,梅、兰、菊苑均已经有了自己的新主子。
梅苑,一身明目绿意装的当朝左相之女宁婉清正端坐榻上,手中一盏精致的茶水拂了又拂,就是不见她有一丝想喝的举动,见状,服侍她的乳娘和大丫鬟齐齐跪地叩首禀告道:“秀,王爷今天的晚到和早退均和一名小丫鬟有关,不知究竟是不是奴婢们眼花了,王爷抱着那小丫鬟离去时眼中好似有疼惜闪现。”
“哐当!”
手中精致的茶杯盖子重重合上,宁婉清眸眼间依旧是世家秀该有的婉约,画着美人妆的远山黛轻轻一挑,悠扬道:“哦?”
颔首跪地,乳娘沉思了一下又道:“既然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那阖府上下必然是有迹可循的,要不要奴婢派人暗中打听一下那小丫鬟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呵呵。”
摇摇头轻笑出声,宁婉清悦耳的声音缓缓拒道:“打听什么,我们初来乍到安安分分做客就好,一个小丫鬟再怎么得眼终究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嬷嬷你心急了。”
终于抿了口早已凉透的茶,宁婉清把那微微的苦涩含在舌尖许久才允它咽下。
这时,由外而内响起了一声通禀:“秀,白家秀和赵家秀过来了,正在门外等着您的召见呢。”小丫鬟弯身一个标准的万福,良好的礼仪彰显了世家严格的风范。
扫了眼跪地的嬷嬷和大丫鬟,宁婉清又是摇了摇头这才轻轻道:“请进来罢。”看来,就算自己不急还是有人坐不住了。
得了自己的允准,外面清丽的笑声伴着话音隐隐传来:“宁姐姐好大的架势,不过是出了个京,你我姐妹再见面都需要如此多的繁缛礼节了呢。”
率先走在前面的是一身鹅黄裙装的赵家秀,她是三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位,那水灵灵无辜的大眼眨啊眨尽是萌动,平常和宁婉清走的最近乎,所以出口的话便也少了很多忌讳。
跟在她后面的是白家秀,也是同行之中白染衣的表妹,只见她先是淡淡扫了眼宁婉清的梅苑,这才温婉一笑开口道:“宁姐姐好,你我虽为常见,但你的名字飞飞却是经常听表哥提起。”
起身,宁婉清毫无架子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拉着两位妹妹的手落座后,这才对着赵家秀的额头轻点了一下嗔怪道:“平常就属你话最多,姐姐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么,眼下我们是来做客的,万万不可把家中女儿家那套懒散也明目张胆搬出来就是了。”那浅笑依夕的模样、那语气,对赵静柔可是充满了怜惜与宠溺。
取笑赵静柔的话落,宁婉清还不忘对着白飞飞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