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相恍然大悟,“咿呀”两声,接着点头叹息:“看来这回这个唱衰咱们东北军和抗战的袁某人活不成了……”
“报告!”
听到门口传来的响亮声音,少帅和张作相停止交谈,望了过去,只见情报课长李寒松快步走了进来,来到两人身前低声禀报:
“安将军的政治部主任展将军刚才来电通报,袁鹏云、周子良二人通敌罪证确凿,铁案如山,两人及其三个儿子均供认不讳,展将军通报说担心夜长梦多立即严处,行刑时间就定在今晚九点。”
“什么”
少帅和张作相明知道安毅会来这一手,可也惊得双双惊呼,齐齐站了起来,少帅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连忙抬起手腕拉开衣袖一看,已经是八点五十九分了。
“我的天呐!这小子做事可真够狠啊……知道安将军在哪儿吗?”少帅连忙问道。
“听说下午就去了廊坊,那些奸商全都关在廊坊宪兵队,中午属下送文件到汤山指挥部的时候,安将军手下的情报处长刘卿偶尔提到的,说那些奸商一个个奸猾狡诈,背景很深,安将军要亲自提审。”李寒松回答。
少帅又与张作相面面相觑,心想安毅千万别头脑发热,把那些大商人全都杀了,否则北平城过几天连馒头都没得卖了。
廊坊宪兵队审讯室阴冷狭小,周围全都换上了安毅的数十心腹官兵重重守卫,宪兵队只能将人送进审讯室,其他事务一概不得插手,也不准议论,毕竟是中央军委督办的案子,又是全军参谋次长安毅亲自审问,如此规格、如此架势,的确有些吓人,东北军的宪兵们恭恭敬敬非常配合。
铁门“咣当”一声再次响起,接着是第二层厚实木门打开的声音,此次抓捕的第五个大奸商被宪兵军官亲自押解进来,交给安毅的少将侍卫长后,敬礼离开。
侍卫长和另一位弟兄一左一右把人犯押金审讯室,结结实实地按在四方凳上随即离去,厚实的木门再次紧紧关上。
房门关上的声音刚刚停下,一身将军服的安毅已经冲上前去,扶起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侯五亮,连声道歉:“对不起你了,五亮,兄弟我对不起你啊!看看,是哪个孙子下这么狠的手……”
侯五亮抬头一看发现是安毅,整个人突然软下来,差点儿瘫倒在地,安毅连忙架着侯五亮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一同审讯的沈凤道已经乐呵呵地递来杯热茶:“侯兄,你比南昌见面时可胖多了。”
侯五亮抬起头,没好气地白了沈凤道一眼,接过热茶咕嘟嘟一口气喝完,下巴上还沾着片茶叶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来:
“快快快,来根儿烟……老沈,你倒是手脚麻利点儿啊!他奶奶的!把我从家里拖到大街上的时候,老子只是装模作样地喊了几句,宪兵队那帮孙子,真的下得了手狠揍啊……”
“哎呀……五亮,这戏不演就不演,要演就得演全套,你说对吧?为了隐藏你的真实身份,我也不敢跟底下弟兄打招呼,何况还有东北军的宪兵和左邻右舍满大街的人看着,抓你的时候老沈就坐在你家对面的车里看着的……饿坏了吧?”安毅殷勤解释,掏出香烟点燃才送到侯五亮嘴上,还亲热地给他轻轻摘走下巴上的茶叶片。
侯五亮猛吸了几大口烟,嘴里吐出的烟雾却没几丝,憋得连连咳嗽起来。安毅关切地轻拍侯五亮的背,说慢点儿吸,侯五亮咳完又喝下安毅的半杯热茶,这才感觉稍微好受一些:“老大,这次弄得这么大,事前怎么一点儿预兆也没有?”
“别说是你,就连少帅也只是知道我抓人,并不知道我弄得满城风雨的。可是不这么干不行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敌当前如不以霹雳手段铲除内乱,怎么能让将士们全心杀敌,又如何让全民坚定信心、同仇敌忾?乱世必须用重典,否则何以震慑宵小,警告敌人?”安毅和气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侯五亮理解地点了点头:“说吧,老大,让小弟怎么配合你们?”
安毅接过沈凤道递过来的椅子,坐在侯五亮面前,再给他续上支烟:“前面已经提审四个大老板了,听我说每人只罚款十万大洋,所有查封货物都按照原来的进价一分不少地付款,个个都感激不已,没有再敢捣蛋的了,纷纷表示交钱回去之后立刻开门做买卖,遵守商业道德,服从战时管制。
“为了平津地区几百万军民的生计着想,我也只能这样处理了,否则哪有精力来管几百万人的吃喝拉撒?至于你呢,明面上恐怕我要处罚得狠一点儿,药品全部予以没收,其他物资则照价付款,省得你与众不同,惹人怀疑。回去后你就以没药品为借口,暂时关门不干就行了,没人去难为你,不过你得千万小心,周围有无数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