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而皇之的通电背后远没有文字表述上的客套,在独立师和警备旅、保安旅将士冷酷无情的打击下,在五千铁骑的闪电冲击下,逃敌尸体延绵二十余公里,数以百计的叛军校尉军官头部胸部中弹,横尸路旁,举手投降的一万余名俘虏被分成十几个部分,在独立师和保安部队将士的枪口逼迫下挖掘深坑,收拢四散的尸体,尽数掩埋,从死亡者身上剥下的军服鞋帽如一座座小山散布在十余公里的沿途,王均的蚌埠守备团弟兄开来仅剩的三辆卡车,往返十余趟才装载完毕。
次日凌晨,一万四千余惊恐万状的俘虏被押解进入蚌埠城南大营,喝下碗稀粥,继续在守备团和两个旅警备部队的威逼下,开始清理城内外的断垣残壁,修复民房打扫城市,填平所有战壕,平整四方道路。
桀骜不驯的被俘叛军终于领略到安家军的铁血与冷酷,三十余个精神崩溃竭斯底里者被当场枪杀之后,官兵心底里仅存的一点自尊和妄想随之破灭,剩下的只有绝望的泪水和绝对的服从。
次日下午,张承柱率部直追到洪泽湖畔,判定石友三业已逃脱,这才遗憾地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张承柱给胡家林与安毅发报完毕,带上诸多缴获战利品,直接向西返回徐州西北前线。独立师和各旅特务连精锐处理完沿途敌军尸体后,也随即返回复命。此役尽管没有能够活捉或击毙马夫出身的石友三,但独立师等部歼灭敌军上万、俘敌上万,已经达到了报复的目的,极大地震慑了敌人,鼓舞了全军将士,“铁血雄师”再一次以铁血精神和强悍的战斗力蜚声全国。
这一仗的深远意义远非复仇那么简单,称之为逆境中的力挽狂澜之功毫不为过。南京城里的中央政府各部大员和蒋总司令几乎同时给予独立师、骑一师、南昌警备师通电嘉奖,刚从中央军校特别班毕业一个多月的师长胡家林获破格晋升陆军中将的重奖;骑一师师长张承柱去掉了少将加中将衔的虚衔,获得中央军委实授陆军中将的殊荣;独立师副师长顾长风、南昌警备师师长詹焕琪等十余名将校获得中央政府、中央军委的双重特别嘉奖,独立师三个旅旅长因此战晋升少将,参战部队从各级主官到普通一卒均有奖赏,各师载誉返回驻防地,独立师带着大量缴获物资回到**大营休整补充。
出了口恶气的安毅重新安下心来,与秘密赶来的四十三军军长石珍、四十四军军长张弘栾等十余名主官召开秘密会议。
由于占据川东南、川南、西康大片土地的大军阀刘文辉通电反蒋,投入汪精卫和唐生智阵营,彻底惹恼了中央实权派领袖蒋介石和胡汉民、谭延闿等人,中央政府宣布撤销刘文辉四川省委员等一切职务,中央军委通电撤销刘文辉第二十四军军长和军委候补委员职务,收回二十四军番号,号召川、黔、滇、湘各军将士讨伐反动军阀刘文辉部。
中央通告宣布完毕,四川省主席刘湘和川中各路诸侯全都为之激动,虽然中央封赏的职务和军队番号并没有太大的实惠,但在名义与法理上有着不容低估的重要作用,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瓜分刘文辉广袤的地盘了。
刘文辉错判形势进而行差踏错带来的恶果随即出现,本就与他貌合神离只是在相互利用的时候才展开联合的刘湘,表面上对此不加任何评论,暗地里却加紧分化刘文辉的势力和联盟,其余各部也悄悄制定计划,调兵遣将刘文辉霸占的川南盐井年税收高达九百至一千四百万元幅度,处于整个四川以及陕甘各省盐糖供应的垄断地位,多少豪强早已在暗中虎视眈眈,恨不得早日取而代之,如今有中央的讨伐令,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利用各种手段去染指这块肥肉,一家单独行动力有不逮,完全可以几家联合群起而攻之,拿下之后再坐下来慢慢瓜分。
安毅正是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才把张弘栾和石珍等七八位盟友紧急召来,安毅看上的并不是川南的盐糖巨利,而是矿产资源遍布的川南川东南地区,以及号称长江第一港的叙州(宜宾),只要能够谋取叙州,就有了个安安稳稳的大后方,富饶而又安定的云南就在眼皮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