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小弟之所以会被人算计,全都是因为小弟麻痹大意,怪只怪小弟的脑子没人家好用,智慧没人家高,经验没人家丰富,所以才连累近万弟兄枉死他乡,自己也险些丧命。
这段日子以来,小弟感到心灰意冷,筋疲力尽,痛定思痛才知不能让仇恨遮住自己的双眼,扰乱自己的心神,而是需要一段较长时间甚至十年八年的沉静反思,否则今后什么也做不好,而且还有可能重蹈覆辙,自己没命没关系,可是害死无辜弟兄就十恶不赦了!
请师兄理解小弟的苦衷,成全小弟的愿望,虽然小弟不能投身沙场挥刀杀敌,但是要把老南昌的这些工厂建好了,让当地民众的生活富裕了,不也是一种贡献吗?”
听安毅说得如此恳切,康泽和戴笠再也说不出什么话。
一阵尴尬的静寂中,戴笠悄悄向望过来的康泽使了个眼色,康泽缓缓站起来,冷冷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安师弟的清净了,承蒙款待,不胜感激,请恕在下几位公务缠身,只能先行告辞了,再见……杨兄、顾兄请留步,不用客气,我们赶七点钟的班车回南昌城即可,今晚十二点有班直达南京的客船,走快些还能赶得及。谢谢了,请留步……”
杨斌、顾长风、詹焕琪等人站在那眼睁睁看着心里发怒的康泽和戴笠四人站起来走向门口,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全都不知所措地望着安毅。
“啪咣当……”
一直坐着巍然不动的安毅一掌猛击在餐桌上,酒杯震落,一下子摔烂了两个,安毅直起腰,大声吼道:“焕琪!”
“到!”
詹焕琪条件反射之下,双腿有力并拢,大声应答。
“去,到运输公司跟大股东老马说一声,立刻停止所有开往南昌城的班车,连马车和骡子都给老子停下,让这几个非常有傲骨有血性的家伙自己走回去,让老韩头告诉整个县城的人,谁也不许和他们说话,不许帮忙,再给德叔打个电话,不让这几个孙子上船,他们要是真的有种,就让他们自个儿走回南京去!
我就不信了,在老子的地盘治不了他们几个小样的,惹急了老子明天就成立黑社会大杀八方!”
安毅恼火地说完,拿过边上的酒瓶酒杯,自斟自饮。
“这这……”
詹焕琪不知所措地两边张望。
“怎么了?老子不是师长了,说话和放屁一样了?”安毅仍然坐在原位,望都不望其他人一眼。
“是!属下这就去办……”
詹焕琪低着脑袋一溜烟出去了。
众弟兄看到好脾气的安毅发这么大的火,都吓了一大跳,这下轮到康泽和戴笠几个难受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戴笠想了想转身走到安毅对面:“小毅,你刚才说的黑社会是什么玩意儿?”
安毅抬起头狠狠瞪了好奇的戴笠一眼,突然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康泽气得扔下手提包,冲过来对准安毅胸口连打几拳再加上一脚:
“你骂谁孙子?啊?你这狗日的……”
“别别、别别!你打人痛啊!小弟认错还不行吗……虎头,还不快叫人拿几个酒杯上来啊……”
安毅抓住康泽的双手,边喊边把他按在座位上:“戴大哥快坐啊,愣着干嘛?反正今天你们几个是走不了的啦,坐下好好喝,小弟敬你几杯,还有几道菜没上齐呢……”
众弟兄一下子笑开了,戴笠摇了摇头,只好重新坐下,心里却感慨万千,他终于知道面前的安毅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彬彬有礼、甘于逆来顺受的安毅了,他刚才所表现出来的霸气和毫不妥协的强硬,令人为之震慑,而且戴笠似乎看到了安毅改变的不只是性格,更多的改变却在他内心深处,可是却无法窥探。
“你还不把焕琪师弟叫回来?”
康泽瞪了安毅一眼,大声问道。
安毅摇头笑了笑,接着给戴笠倒酒:“别管他,焕琪这小子我清楚,他准在门外听动静没离开。”
安毅话音刚落,詹焕琪就笑容满面地走进来,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还是老大了解我,顿时弟兄们逗得哈哈大笑,转眼间各人心里什么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