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振奋士气的诸多好消息鼓舞下,直鲁联军第十一师六千余名官兵全部投入到第三次进攻当中,当绝大多数官兵急冲三百米进入前沿阵地集结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阵沉闷的迫击炮发声骤然传来,三十六枚炮弹带着尖厉的呼啸声,划过双方阵地上空,仿佛长上眼睛一样准确落入插上大旗的鸡冠山指挥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夺目的烈焰和滚滚浓烟中轰然迸发,树木泥石满天溅射,大地为之颤抖,第十一师指挥部连同一个连的警卫部队随之灰飞烟灭。
匍匐在前沿阵地上的直鲁军官兵尚未反应过来,革命军阵地上轻重机枪响成了一片,比前两次多出一倍的密集子弹将数千官兵压制在两百米一线,猛烈的火力将露出身子和脑袋的官兵打得血肉模糊,要命的是五分钟的连续射击过后,隐藏在革命军阵地后方的三十六门迫击炮已经调整好射距,大威力的炮弹在密集的官兵中接连炸响,将匆匆构建的前沿工事炸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魂飞魄散的官兵无法抑制心中的强烈恐惧感,开始出现零星的溃逃,一站起来立即成为轻重机枪扫射的活靶子,两百余米的距离之内轻机枪的长短点射奇准无比,更别说威力强大有效射程超过八百米的水冷式重机枪了,数以千计的十一师官兵没能发起最后的冲锋,就在革命军出其不意的猛烈打击下毙命。
随着革命军火力的逐步减弱,四公里长的直鲁军攻击阵地上残余的指挥员之间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几乎一半的营、连奋不顾身发起冲锋,另一半怯懦者却率领所部飞快后撤,松散的冲锋队伍立时成为了革命军最好的靶子,仅仅停顿半分钟不到的数十挺轻机枪换完枪管再次怒吼起来,将两千余名勇敢的敌人打得横尸遍地,毫无招架之力。
幸存的冲锋官兵受到猛烈打击和后撤官兵的影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彻底丧失殆尽,几乎全部放弃了必死无疑的死亡冲锋,转过身子拔腿就跑。
革命军阵地上的三团长顾长风见状扔下花机关枪一跃而起,拔出大刀放声虎吼:“弟兄们,跟我杀啊”
“杀”
一千六百余将士在顾长风的鼓舞下齐声怒吼,奋起直追,踏着敌人的成片尸体和血迹,奋勇争先进行追击,一颗颗子弹、手榴弹飞向落后的敌人,一把把大刀划出道道寒光,直杀得敌人鬼哭狼嚎狂奔两公里,这才在各部长官的高喊中掉转方向冲回阵地,迅速撤离阵地,赶赴身后三点五公里的范家山和小庄村一线,不知疲倦的工兵营弟兄已经在这段南邻女山湖、北靠淮河的三点五公里防线上挥汗如雨,紧张地构筑防御阵地。
副师长胡家林带着参谋与卫队巡视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给安毅发去电报:已按计划撤至二线阵地,未见敌军穿插部队。
就在胡家林致电安毅之时,其阵地南面三公里的沙埠码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独立师二团经过潼河口三个小时的奋勇阻击随即遵命快速后撤。
这三个小时的激战中,二团两千一百官兵在敌第九师两个团和第三十七师的猛烈打击下,付出了死伤近半的沉重代价,全团官兵在上千民众的帮助下撤到了湖西岸边,以最快速度登上预先停泊在此的两百余艘大小渔船,几乎毫不停顿地撑离岸边,堪堪在敌军三十七师前锋团包抄到来之前的八分钟逃出生天。
敌军三十七师追兵眼睁睁看着两百多艘渔船载着伤痕累累的近两千革命军逃离,恼怒不已,苦于迫击炮连和重机枪连没能及时赶来,徒劳地望着数百米外的渔船没头没脑地射击,三十七师好大喜功的师长、参谋长,却在击溃革命军渡河成功的第一时间,给总指挥褚玉璞发去大捷的电报。
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奔向湖边码头,敌军骑兵团八百骑兵在潼河上游三公里处成功渡河飞驰而至,杀气腾腾奔到码头一线这才放慢了速度。
高大黑马上的上校团长张承柱遥望越去越远的点点船帆,高举马鞭,果断地指向北面,八百训练有素的骑兵再次涌动起来,有条不紊地编队冲向北面,此时的骑兵团根本不知道第十一师已被强悍的革命军三团击溃,师长、副师长、无线电台以及十余名将校丧身炮火之中,革命军三团的阵地已经后移三点五公里。
八百骑兵速度越来越快,犹如一把犀利的刀锋,划破一切,飞速刺向北方。
马队前锋距离小庄村一点五公里之时,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在前方三十米外接踵响起,由西北流入女山湖的陶河上方的四座木桥瞬间全被炸毁,马队前锋高声怒吼勒住缰绳,才堪堪在冲入八米宽的河道之前停下了脚步,整个马队也因此剧烈的爆炸,整齐划一地降低速度最后停下,望着横亘在前的陶河无可奈何地叫骂起来。
张承柱策马奔上左侧河边的小土坡向北遥望,八百米外的一面面青天白日旗在劲风中猎猎招展,张承柱大吃一惊,掏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看到严密的防御阵地上的一个个官兵和一挺挺机枪之后疑惑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敌军后撤如此迅速,还以为是革命军主力部队的二线阵地。
张承柱凝神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将望远镜转向西北方向第十一军的阵地,惊愕地发现那一片空旷的阵地上,除了股股浓烟,没有任何的交战迹象,这让一路从西面疾驰而来的张承柱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隐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