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快马从西面的大路上向东飞驰,带起一条长长的尘
的侦察兵少尉在土岗下勒住马,向岗上的安毅大声报告:
“团长,后哨位警戒小组禀报,西面开来三十七辆大卡车,经过我临时检查哨所时出示的证件为总司令部直属炮兵指挥部,所用车辆均为火炮牵引车,其中三分之二车辆满载,其余为空车,无牵引火炮,前哨已按例予以放行,此时距离此地约三点五公里,报告完毕!”
“继续监视!”安毅回个礼心里已经有底。
“是!”少尉策马离去。
胡子惊讶地问道:“总司令部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直属炮兵指挥部的?”
安毅笑答:“估计是蔡忠笏大哥高升了,总司令部经过几次大战役检验,终于发现火炮零星使用的弊病,蔡大哥也不停地向上打报告痛陈利弊。
打下南昌之后,总司令部开始对炮兵集中使用的问题展开研讨。记得在南昌我有一次去请校长调拨弹药,校长心情很好,在我的申请报告上签完字,就问我火炮集中使用的优劣问题,我回答说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集中使用要比各师、团零星配备好得多,特别是对大战役和攻城有更大成效,校长当时点点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如今看来,蔡大哥心满意足了,哈哈!”
杨斌突然想到缴获而来的十二门崭新的法国施奈德1975山炮和二十四门杂牌火炮,心里打鼓,连忙提醒安毅:
“小毅,你别笑了,刚才我可听清楚了,三十六辆牵引车没有拉炮过来,要是估计不错的话,咱们手上尚未捂热的三十六门火炮恐怕都保不住了!”
众弟兄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安毅醒悟过来极为头痛,在土岗上转了两圈一筹莫展:“老子怎么没想到呢?奶奶的……先不管了,见了面再说……胡子、老杨,集合队伍迎接炮兵兄弟!”
“是。”
三十六辆牵引卡车浩浩荡荡开进临时操场。独立团两千余名官兵整齐列队。一片肃然。三十六辆车在独立团信号兵地指挥下。逐一停在土岗南面地衰草地上。
车队尚未完全停稳。身穿新式少将军装地蔡忠笏领着七八个麾下将校大步走来。对迎面迎来地安毅等人露出灿烂笑容。
安毅停步敬礼大声致意:“独立团团长安毅率众迎接将军地到来!”
蔡忠笏严肃回礼。尚未开口。两道拍照地光亮伴随“啪啪”地低响传来。安毅惊讶地看向四米外突然出现地三名摄影师。发现三个身穿军装地男女中竟然有个老熟人。
蔡忠笏哈哈大笑。大步上前给了安毅一拳:
“好小子。打得好啊!你安毅地名字和模范营、二师独立团地威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南昌城。挑剔地程潜将军也在总部会议上对你小子赞不绝口。李徳邻将军称你在入浙之后打地三个大仗都属上乘之作。校长自豪不已!这不。《中央日报》派记者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才华横溢地时事采编何京。这位是资深摄影师庄丰硕老哥。这位是鼎鼎有名魅力无穷地主任编辑叶……”
“蔡将军,我和小毅以前就认识,他还读黄埔的时候我曾采访过他。”胸前挂着最新式蔡司照相机的叶青爽朗一笑,上前两步,大大方方地向安毅伸出小手,妩媚的大眼睛里满是喜悦:“大英雄,转眼变成男子汉了!”
安毅看到一身军装的叶青,极为欣赏,恭敬地上前半步伸出温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轻轻一握:
“叶小姐,你也就比我大个一两岁,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净想赚便宜?小弟想了又想,好像没得罪你这大美女啊?”
众人哈哈大笑,叶青本就被冻得发红的鹅蛋脸更红了,她狠狠地瞪了安毅一眼,嘟起漂亮的小嘴对安毅低声教训两句,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退到一旁。
安毅上前与年轻儒雅、戴着副黑边近视镜的记者何京、留着艺术家大胡子的摄影师老庄一一握手致意,转过头来发现蔡忠笏已经与胡子和他的保定师弟杨斌亲热地低声交谈,南昌战役时并肩作战结下的深厚兄弟情义溢于言表。
“给,你大姐托我带给你的信。”
叶青再次来到安毅侧边,将一封信递给了安毅。
安毅高兴地接过来连声致谢,看了一眼信封上熟悉的娟秀字体,心中无比温暖,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放进上衣口袋,一双被战火和鲜血涤荡过的冷峻眼神中闪烁缕缕温存之色。
叶青一直在悄悄看着安毅俊脸上的表情,看着他更为挺拔的躯体和越来越成熟的男人气质,芳心大赞之余对安毅情不自禁的迷人微笑大为感慨。她实在无法想象,时隔未足一年,再也看不到安毅身上那种令人愉悦的青涩和灵动,看不到那种稍带顽皮的灿烂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不迫,那种淡淡的却给人一种无比自信的踏实感,他那双看似热情随和的双眼背后,已经让敏锐而多才的叶青无法捉摸其真实情感,记忆中他那线条柔和的俊脸已经悄然改变,坚毅的下巴和自然闭合的漂亮嘴唇,洋溢着一种刚毅的独特魅力和军人特有的不凡气度。
安毅巧妙地对呆呆凝望自己的叶青再次低声致谢,转过身挤进一旁高声谈笑的圈子里,豪爽地打断众人的谈话:
“别站在这儿聊了,两千多弟兄站得笔直地看着我们够辛苦的,哈哈!老曲,麻烦你去下令解散,让各营教导员带队回去,通知各营今晚加菜,让各营各连把好东西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