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焕琪见状,非常担心地说:“父亲,旅途如此颠簸,我看还是转舰!现在安家军海军第一特混舰队就在我们东方二十海里处,其中‘黄山’号航空母舰上备有现成的运输机,以应付旅途***现的各种意外。父亲不如乘坐直升机到‘黄山’号,再转乘运输机到新西兰。
“这一回海上航程可是长达半个月,我担心您老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为了此次远征,安家军特意在阿姆斯特丹岛和圣保罗岛上修建了野战机场,可以起降大型运输机,航程方面安家军空军和海军的几款运输机都可以执行飞行任务,安全xing方面有保障。
“无需兴师动众!”
朱培德决然地摆了摆手:“我的身体我知道,这些年来调养得宜,我的贫血症已经早就治愈了,这点儿困难还难不到我!我是远征军主帅,如果我不与我的将士们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我?卫俊如、罗尤青、黄御行他们又会怎么想?”
“可是——”
詹焕琪yu言又止,微微叹了口气。
这时朱培德一阵恶心,连忙走到屋角的铁桶旁,弯下腰“哇哇”地吐了起来。上船没多久朱培德就晕船了,连中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这会儿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只吐出了一些清水,看得詹焕琪摇头不已。
“父亲,身体要紧!”
詹焕琪忍不住上前,搀扶起直起身后身体摇摇晃晃的朱培德:“您不比我们年轻人,而且以您的身体和身份地位,陪着我们一起登船,坚持到现在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这个时候,哪怕你离开船,没人会说三道四,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父亲,别再犹豫了,时间拖得越久,您老身体越承受不住。现在澳洲大陆还未克复,i军依然在顽强抵抗,您也不希望有个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不要怕影响不好,就算是这艘船上的所有官兵都知道你离船了又怎么样?我会坚持以你的名义每天都向各船致电,等到船队在新西兰的港口靠岸,您来港口迎接我们就行了,根本就不会……。”
“别说了!”
朱培德打断詹焕琪的话,擦干嘴角的涎液,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我是不会离开舰队的,那违背了我做人的起码准则!不说这个问题了……焕琪啊,当初你是小毅麾下数得着的大将,现在看到昔i弟兄们一个个建功立业,心里不是个滋味?”
“这——”
詹焕琪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说:“这一次南下给我的感触很深,我记得四二年夏天昆东铁路(昆明经玉溪、思茅、景洪、景栋至东枝)、昆锡铁路(昆明经大理、保山、瑞丽、瑞保、吉灵庙、因帕尔至锡州)开通的时候,铁路沿线还是一片荒芜,但现在才仅仅过了两年时间,就算是最偏僻的缅北地区,入目所及,到处都是林立的烟囱和高楼,工农业发展可谓一i千里。
“再看看富饶的次大陆,以前这块土地上到处都是皮肤黝黑、做事懒散的印度人,可这次到来,从锡州(前锡尔杰尔)开始,沿途经过的农村,在田地里劳作的几乎都是中国人,在各个城市休息补给的时候,我专门进城去逛过,无处不见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无处不听到亲切的乡音,那种普天之下皆华夏的感觉,太让人着迷了!
“这些年来,我们滇军一直窝在云.南,闷头发展,虽然我们滇省的整体经济实力稳步上升,也为维护国家的统一、维护国民z fu的统治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但是相对于整个华人世界来说,我们的发展并没有因为我们不打仗而领先同济,相对于南华的整体高速发展,我们落后许多。
“更为重要的是,一觉醒来,亚洲几乎快变成中华民族的亚洲,而我们滇军却对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没有留下任何值得骄傲和回忆的东西,着实令人遗憾。”
“焕琪啊,难道到现在为止,你还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朱培德仰头叹息:“前年秋天的时候,随着安家军入主东北,兵进大汉半岛和远东,华夏十分天下安家军已据有其三,如果我不站出来支持国民z fu,稳定蒋委员长的信心,避免他情急之下出险棋,一场大规模的内战几乎不可避免,到时候东有i寇犯境,西有纳粹强邻进击,北有苏俄伺机收复西伯利亚和中亚,再加上大规模内战爆发,中华民族利用此次世界大战趁势崛起的大好时机,就有可能在我辈手里丢失。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政治野心,最怕的就是同室cao戈。看看现在多好,安毅和他的安家军一力向外,蒋委员长主持国内,彼此相安无事,共同发展,这既是国家的幸事,也是民族的幸事。如果此次远征,我们能够顺利地把澳洲拿下来,那么未来几百年内,中华民族根本不用担心人口繁衍的问题,未来世界总人口中华民族据有其中大半也不是不可能!
“有了一南一北两个华人国家相互竞争,就算是其中一个发展不好,另一个依然可以稳步发展,提高华人在国际上的地位,不会受个人、政党和自然灾害的因素而影响到中华民族的整体福祉和利益。”
詹焕琪非常惊讶地看向朱培德,没想到他竟然看得那么远。
“其实我知道,小毅一直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朱培德一脸的苦涩:“小毅一直无心国内,这从他在对待东四省和西南三省的建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