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睿笑容非常灿烂,他一把拉过一名五十多岁、身材瘦小,有着一头金色卷发的白种老人,介绍道:
“这位是前车里雅宾斯克兵工厂总工程师迈列克斯教授,我想他会比我更好地告诉主席这中间的前因后果。”
安毅连忙上前,与迈列克斯教授亲切握手,嘴里热情地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一位无私的军工专家,安毅非常荣幸。现在春香市、唐城、耀庭市、安心市等地,有大约六七万俄罗斯裔科学家在为我们进行科研,他们和我的师母、师妹一样,已经全部宣誓加入了南华国籍。”
迈列克斯教授显然知道安毅与柳申科夫的关系,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指着工厂里的机器设备,道:
“前年共和国取消独立并入苏联,依照人民意愿自动选择自己以后要走的道路后,柳申科夫主席便下令封存了乌拉尔山以东所有工厂企业的机器设备,然后便率部加入到伟大的卫国战争中。
“柳申科夫主席离开前,告诉我们所有留守的同志,此去征战,是尽一个布尔什维克战士的本分和义务,如果他们能得到斯大林同志的认可,重新融入到苏联的核心领导层,他们会主动把真相说出来。如果他们遭到迫害阵亡,而伟大苏联的颓势不可避免,那么我们这些留守的人,就可以自行决定这些东西的归属。
“柳申科夫主席的预感是正确的,他们果真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这两年我们远东共和国的高级将领,几乎全都阵亡在战场上,而斯大林的嫡系将领却毫发无损,世间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之前恢复的车里雅宾斯克苏维埃政府,也曾派人来视察兵工厂的情况,他们看到长满了蜘蛛网的厂房和生锈的破旧生产线,就连再多看一眼的心情也没有,扬长而去。听说北面的斯维德洛夫斯克,哦,也就是什么永曾市,也是类似的情况……下塔吉尔、基洛夫格勒等地的坦齤克、飞机和大型兵工厂都保存了下来。
“由始至终,莫斯科方面得到的讯息都是这些机械设备都连同九百多万民众一起,送给了柳申科夫主席的弟子安毅,作为安置那些民众的代价,从莫斯科到地方苏维埃政府官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实际上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那些自命为正统的官员,对我们这些远东共和国遗留下来的人动辄打骂,完全当做牲畜来驱使,我们都很恨他们……好在在一切为了前线的口号下,分配到这里的军政官员不多,否则秘密绝对难以保住。”
安毅大为动容:“柳申科夫老师对我这个学生真的没话说,如果不是他当初大力帮助我们建设蒙齤古的钢铁和军工体系,又出兵为我们扫清了中亚的障碍,使得我们有了巩固的发展基地,哪里有今天南华这一切?可惜的是,虽然明知道会有危险,但老师和他的战友们依然选择为国家民族流尽自己最后一滴血,让我这个收益匪浅的学生无法尽到孝道,让人感叹造化弄人。
“迈列克斯教授,感谢你和你的同志们,为我们所做出的卓越贡献,你是我们军工企业的英雄模范!”
迈列克斯教授连连摇头:
“实在当不得如此赞誉!我也是见不得莫斯科那帮人乱整,若不是他们专门整人,以我们远东红军的实力,哪里会被会灰溜溜地赶出莫斯科?这都是斯大林在借德国人的手铲除异己啊!”
安毅却知道,苏德之间的差距确实很大,这一回若不是希特勒患了红眼病和失心疯,得陇望蜀,绝对不会在占据莫斯科大部的情况下,再次被灰溜溜地赶出来。不过,他自然不会向迈列克斯教授这位老布尔什维克解释,连声表扬迈列克斯教授的卓越贡献,并当众宣布,拿出五十万元专款来奖励所有“保护国有资产”的人。
回到城区西南方、建筑在湖滨的军区大院,沈凤道轻声通报,此前分驻在西伯利亚各地的西南联军将领曾长河、刘义方、李芸枫、钟智源、夏惟寅、卫扬鑫、陆平、柳青荣、史丹萍、黎定方、吴弈疆等人,已经乘坐火车或者飞机紧急赶了回来,此刻已经在会议室里等候了。
安毅大步走进会议室,来到主席台中央,向这些离开安家军这个集体最多已经十四年的老部下,庄重地敬礼,顿时引来哭声一片。
安毅眼睛也是通红,哽咽着道:“弟兄们这些年来的无私付出,我安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前湘西、黔西和云南,都是我们的盟友,需要我们中的一些人做出牺牲,来作为我们之间沟通的桥梁。
“实际上这些年来,西南一直牢牢地抱成团,别人泼水不进,经贸合作也开展得有声有色,取得了超乎想象的效果。弟兄们,没有当初的联盟,就没有现在我们安家军的辉煌,没有这个幅员辽阔、物产富饶、工业发达的新中国!从这一点讲,你们的功劳很大,我安毅感激你们!
“当然,时过境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不能勉强别人,大家好聚好散,该是别人的,我们不要,但属于我们的,别人也休想占便宜。这次分家,我只强调了一点,现在这些产业价值多少,培训工人花费多少,还有其他隐形的价值,一分不少都要结算给我们……
“弟兄们,你们想不到,三地现在大张旗鼓地联系江浙、山西和广东财团,在我们派出的经济专家监督下,经过一个月的产权剥离及产业出售,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