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用力拉了两下操纵杆,没有一点反应,张启恩见状,果断命令弃车,等五名乘员下车,冲进伴随坦克进攻的装甲运兵车车厢里,等待装甲车启动,张启恩才有心情查看坦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发现那辆被弃的坦克正面被击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周围炸塌了一大块,没有击穿穿甲进入坦克内部爆炸已经属于非常幸运。
装甲运兵车刚刚驶出三十多米远,又是一发炮弹命中那辆动弹不得的坦克顶部,炮塔瞬间被炸开,然后引燃弹药仓的炸弹,车身发生剧烈殉爆,顿时整辆坦克被熊熊大火所包围。
双方杀得难解难分,虽然攻入一线的四十多辆坦克和装甲车损失殆尽,但由于我军坦克部队的撤离,后续的德军恢复了进攻队形,大约**十辆坦克,拖着一道道尘烟,再次向着山下的阵地冲了过来。
梁子华一声冷笑,对通讯参谋道:“告诉麻团长,可以给德国人洗个澡了,让他们好好冷静一下。”
通讯参谋笑着前去发布命令,过了两三分钟,指挥所的地下猛然颤抖一下,随即,前面阵地上的官兵和正在进攻的德军听到一串凄厉的啸叫声传来,就像是成千上万人同时撕裂了手中的布条一样,随即一条条刺眼的火龙,划破天空,卷起一阵阵热浪。
随着气流的涌动,裹着枯草和细小的沙石扑面而来,让梁子华和身边的几个参谋人员,不约而同地同时从观察孔前后腿了几步,才躲过打得脸刺痛的劲风。还没等他们站稳脚步,忽然,犹如平地落下一串霹雳,闪电般的亮光透过观察孔,把构筑在山腹中光线异常昏暗的观察所刹那间照得雪白一片。
窑洞的顶部和四壁“噗噗”落下一溜溜泥土,几乎所有人的耳膜都被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嗡嗡”直响,一下子什么都听不到了。
“妈的,叫你们德国鬼子横,这下服了?”
梁子华也没想到五个营九十多门火箭炮一起发射有如此威势,忍不住骂了一句,大步跨到观察孔前,举起望远镜一看,那里还看得见德军的影子?
刚才还是尘土飞扬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火焰蹿起足足三四米高,从左到右,形成了一道火墙。
火光上面,是一股股浓浓的黑烟,翻腾直上,遮天蔽日。
借助望远镜,梁子华看到德军一辆坦克被炸得翻了个个儿,履带朝天,炮塔指地,像个袒露肚皮的青蛙,而不远处的另一辆坦克,上半截车身被炸得不知去向,只剩下履带之下的部分,光秃秃地被烈火所包围,还有一辆装甲车,车头没了,只剩下后半部,被大火烧得通红。
梁子华环视整个战场,在心中略微估算了一下,就这么一次齐射,就报销了三十多辆坦克和装甲车,尤其是对德军士气的打击,不可估量。
看到幸存的德军坦克慌乱后退,没有任何阵型可言,那些摩托车乱成一团,步兵四散而逃,梁子华不由咧嘴直乐。
就在距离这个战场二十多公里的南方、鲁特拜西北方十多公里处,德军在二十多公里的战线上发起的进攻,比起安家军拥有地利的穆卢西井地区更要疯狂得多。这片河谷地势平坦,非常利于机械化部队的突击,因此德军第十一军和第三十九摩托化军从一开始就拿出所有力量全面攻击。
德军的第一波冲锋,就集中了一百多辆坦克,坦克之间还有一些吉普车,这些吉普车的车顶上固定着两个高音喇叭,喇叭里不停地播放着瓦格纳的乐曲,坦克伴随着悠扬的乐曲,隆隆地开进,就像是进行一场盛大的阅兵,而不是正进行你死我活的战斗。
受命守卫这一地区的,是第五十一师政委安志晓上校统率的本师二二四团及第四十九师二一三团、二一四团,此外还有巴格达警备一师和五个炮营助战,五十装甲师的两个坦克团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准备出击,堵住战场上可能出现的漏洞。
安家军官兵看到德军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惊讶之余,心中掀起滔滔怒火。根据集团军传达的消息,昨天德军在古德井以西遭遇了一场大败仗,没想到德国人一点儿也没有失败者的觉悟,依然如此高调。
德军坦克越来越近,部署在一线阵地的第二二四团一营二连长蔡志明中尉与指导员刘宏中尉一合计,决定把配属到连的六门75毫米反坦克炮分成两组,先用一组炮击,等把敌人的吸引力牵扯过去后,另一组再瞄准射击,火箭筒手全力戒备,待德军进入两百米最佳射程后再开火。
刚刚部署完毕,德军的坦克即进入75毫米加农炮的射程内,置身阵地右方的蔡志明让战士们瞄准冲在队形最前面的一辆三号坦克射击,一声炮响后,那辆三号坦克冒起滚滚浓烟,停止不前,同时射出的另外两发炮弹,则让一辆四号坦克的履带被打断,只能原地打转,另一辆二号轻型坦克被击穿炮塔,发生激烈殉爆。
一轮射击三发命中,让蔡志明也觉得十分惊讶,不过他可不敢再继续发炮,连忙把炮退进掩体,随后躲在掩体里不动也不敢动。
这个时候,德军的坦克指挥官从后面的指挥车上,用电台把前方阵地上的炮火发射方位通知了各辆坦克,于是,几乎所有坦克都把炮口转向蔡志明所在的方向,随后疯狂地喷吐火舌,整个队形开始渐渐向右偏斜,如此一来,正好把侧面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