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来都算得上是报名的高峰期,由于学生来自祖国各地,学校设置了六十个报名登记点,而且来的时间也各不相同,并没有出现想象中那种拥挤的现象,一千二百名学生分到六十个当做报名点的教室里,每个教室也不过只平摊到二十人。
“来,领登记表,你们现在已经是中学生了,一定要按照表格要求,仔细填写,千万不要填错了!”
邰正华负责的是包括孙裴怀、张寒云九人在内的小队,他从登记处领到厚厚一叠登记表,一边分发,一边大声招呼。
来这儿之前,公司有硬性规定,他们这些江南集团的员工,以及负责保护学生到南华的官兵,必须帮助带到的学生进行登记注册和分好班之后,才算功成身退,在此之前必须要帮助学生做好一切工作。
“姓名:张寒云;籍贯:安徽省芜湖人;年龄:十三岁;监护人:张”
从邰经理手里接过登记表后,张寒云便拿出故去的父亲留下的钢笔,一丝不苟地填写着。待填完后,张寒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邰经理已经陪着一位二十出头,身着白衣黑裙,有着一头齐耳短发的漂亮女老师和一名威武严肃、肤色有些黝黑的军人走了进来。
女老师开始认真地收集登记表,每一个都要认真检查,发现错误后立即给予指导。军人一言不发,站在一旁,女老师收下一份表,军人就根据表格所填写的内容,在一个个空着的号码牌上填上一系列数字,然后交到学生手里。
待所有的表格全部收完,女老师才走到讲台上,微笑着说道:“同学们,欢迎你们来到新京中学,现在请你们拿着号码牌,跟我一起到下面的操场排队。”
邰正华至此功成身退,他笑着向张寒云等同学挥手告辞。这十来天的相处,张寒云对邰正华及那些做事严谨的安家军官兵,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情感,鼻子有些酸酸的,不过看到女老师已经走得很远了,来不及难过,连忙和其他十九名学生一起,大步跟着女老师来到了下面的操场。
操场尽头,一排二层楼房那里,已经排起了一个长长的队伍,周围有几名身着迷彩的安家军士兵在维持秩序。
张寒云走近后仔细打量,才发现原来是领取衣服鞋子的地方,心中一阵期待,连忙走进队列排好。
半小时后,终于轮到张寒云了,坐在写字桌前的军人接过号码牌看了一眼,示意张寒云脱去打了几道补丁的布鞋,到测高台上立正站好,把大脚板对准了台上的标线,随即又看了一下他的体重,大声道:“衣裳是标准号,鞋是三十六号!记住,没洗澡之前校服不准拆封,不合适可以调换。”
另一位专门负责发放物资的安家军士兵,从洞开的抽屉里每样拿出两件,然后塞进两个塑料袋子,最后将袋子封口,交到张寒云的手里。
张寒云离开队列,埋头仔细打量,发现塑料袋里分别装着黑色的学生装、旅色的硬檐军帽、绿色的胶底鞋、红色的内裤,此外另有一个小塑料袋,装有洗脸帕、饭盒、筷子、牙膏、牙刷、水杯、肥皂等日用品。
一个学生两大袋,正好可以换洗。
“沙沙”
四十米长的淋浴间内,淋浴喷头喷出的热水,撒到一个个**的少年身上,张寒云置身其间,一边稀奇地打量这个大型的洗澡间,一边用肥皂在身上使劲地搓洗着。
按照规定,每一个学生入校前都必须洗头洗澡,同时带来的个人物品,包括换洗下来的衣物,得交给学校进行集中消毒杀虫处理,然后才能领回使用。
洗完澡,在更衣室穿好崭新的衣服,张寒云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发现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不由对着镜子转了转头,再拿起绿色硬檐军帽在头顶比划了下,臭美地笑了笑。这时他才注意到,身旁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同学,几乎都在做同样的动作,不由哈哈笑了起来。笑声仿佛会传染,很快更衣室里都是灿烂的笑声。
“滴滴滴”
婉转的军号声响起,随后学校的高音喇叭里传来洪亮的声音:“新报名的同学请注意,请自己在洗浴中心旁边的墙报上,根据你持有的号牌,查找所属学队及班级号,然后到操场集合,准备时间为一刻钟,重复一遍”
同学们一听,连忙收拾整齐,快速朝更衣室外跑去,到浴室外的黑板墙报上查找自己所属的班级。
“我是一大队二中队一小队三八级七班!”
“我是一大队十九中队二小队三八级十六班!”
“我是一大队二十三中队四小队三八级二十七班”
当同学们在黑板墙报上贴的大红纸上找到自己所属班级时,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迷茫之色。
“裴怀哥,我们一个街巷出来的九个人,被分到了几个中队里,没有一个人在一个班,看来我们要被分开了。”
张寒云看到自己被分到了十九中队二小队,虽然不知道大队、中队、小队是什么意思,可是从这繁杂的队名中,张寒云还是意识到自己这些人要被拆散了。
等过了许久张寒云才明白,原来南华每所大型中学,都相当于师一级单位,一大队即第一中学,整个南华一共建立了五十所这样的中学,因此番号也排到了五十一大队。而中队,则是以住宿楼的楼号划分,小队则是宿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