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啊”
破旧的四合院里,看着家里窗户上透出的昏暗的灯光,张寒云叹息着,在门口来回踱步。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张寒云明白,自己的母亲是如何艰难才把自己拉扯大的,自己一走,留下母亲一个人该怎么过啊?
最后,张寒云终于打定主意,还是得把话挑明,若是母亲赞成,就去,若是母亲反对,哪怕留在芜湖继续打零工,就此泯灭众人,也不去南华读免费学校了。
“咦!?娘,您这是干嘛?”
推开门走进屋子,张寒云看到母亲在床边收拾着东西,再一仔细看,发现床上摆着一个用竹篾编成的提箱,这是过世已久的父亲曾经用过的东西,母亲怎么把箱子拿出来了?
“寒云啊,我知道没有办法让你继续读中学,委屈了你,可是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也就搁在那儿了昨天我看到江南集团给你寄的录取通知书了,还有明天的火车票你那么想上学,娘怎么可能会拦你!放心去吧,其实这段时间,街坊邻居都在谈论此事,有孩子的人家,都捉摸着是不是应该迁移到南华去居住,说孩子们的教育不能耽搁啊你先去南华吧,若是那里真有传说中那么好,娘会向江南集团发出申请,移民到南华去,这样我们娘儿俩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听到母亲这么一说,张寒云心里一宽。他一直以为故土难离,母亲未必肯到据说四季如夏的南方去,现在终于没有这个问题了。
于是,张寒云给母亲跪下,重重地磕过头后,说道:
“娘!寒云一定会努力的!您一个人在家里,要多保重啊!我听江南集团的工作人员说,我们能够考上中学的,都是建设南华急需的人才,读书两年后,若是不愿意升入高级中学的,可以直接进入技工学校学习,学习一年后便可以出来工作。娘,到时候我就把你接过去享福!”
“好,我相信我的儿子一定能够做出一番事业的来,给你父亲上柱香,求他在天之灵保佑你平平安安到南华!”
第二天,芜湖城内的江雾还没有散去,巷道口就站着九个十多岁的少年,而在一旁不远处,他们的父母都站在自己的家门口,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祈求他们出去以后能顺顺利利地学成一身本事。
“走吧!”
见大家都来齐了,孙裴怀手一挥,大声说道,然后背着包袱,带着身后八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朝江南集团芜湖分公司所在的九华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