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很明显,西线的中**队,是三部中**队中实力最强大的一部,他们之所以没有任何防御措施,是挖开一个坑让我们向里跳,一旦我们向西发起攻击,很容易落入对方设下的圈套,损兵折将。一旦我们兵力损耗过多,则不仅楚河以东的敌军我们啃不动,恐怕就连防守也无法确保,到时候必将一败涂地!”
斯特恩说完就后悔了,他可是知道号称“察里津炮王”的库利克在斯大林心目中的地位,此君虽然在中亚连遭败局,在中亚红军指战员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但他却依然不失宠信,刚刚获得的元帅军衔就是证明,这会儿库利克正想拿人开刀重新树立权威,自己不是凑上去让其打脸吗?
果然,库利克站了起来,一脸的严肃:“斯特恩同志,战役还未开始,你就宣扬悲观主义言论,居心何在?最为关键的是,你居然质疑我们伟大领袖斯大林同志作出的战略部署,是不是想篡党夺权啊?”
说到这里,库利克拿出一份电文,在手里扬了扬:“这是昨夜斯大林同志以中央执行委员会和最高统帅部的名义,发给我的急电,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向西打,收复塔什干、斯大林纳巴德和阿什哈巴德三座中亚加盟共和国的首府,鼓舞全体苏维埃民众抵抗侵略的决心和勇气!”
斯特恩心中暗叫糟糕,鼓起最后的勇气问道:“既然元帅同志已经有了斯大林同志的最高指示,那还需要我们讨论什么,直接宣布不就行了吗?”
全场一片沉默,库利克冷酷地一笑:“同志们,早在一个月前,贝利亚同志即通知我注意查明隐藏在我们内部的敌特奸细,重点对象就是从西班牙回来的那批人,斯特恩同志具有重大嫌疑。今天举行这个会议,我一方面是想听听同志们心里的想法,另一方面,就是要通过这个会,揪出我们内部的叛徒。没想到我简单地试了一下,斯特恩同志果然对我们的革命事业抱有敌视心理,竟然诅咒我们伟大领袖斯大林同志亲自指导的方针战略必将遭到失败,这是何等严重的错误行为?”
斯特恩脸色惨白,颤抖着声音道:“库利克同志,不是你让我发表看法的吗?不说是错,说了也是错?到底要怎样才没有错?今天是你要我阐述对下一步战事的看法,我也不知道斯大林同志已经做出了批示,所谓不知者不罪,怎么能硬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呢?这事儿就算是到斯大林同志那里说理,我也不怕!”
“狡辩!”
库利克冷哼了一声,“你这个混入我们革命军队内部的可恶反革命分子,休想为自己脱罪!若你是清白的,贝利亚同志怎么会来电说斯大林同志要求对你们这批归国人员着重进行审查?”
说到这里,库利克手一挥,已经站到门口的四名契卡人员冲到斯特恩身后,下了斯特恩腰间的枪,然后把其双手扳到身后,押出了会议室。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一位战功卓著的红军将领,就这样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枪毙了,而这在大肃反盛行的三七、三八、三九年,几乎是一种常态。(真实的历史中,苏联英雄获得者斯特恩被内务部关押后,于四一年十月二十八日被内务部枪决,同时被枪毙的还有另一位两次苏联英雄获得者空军中将斯穆什克维奇。)整个会场一片压抑,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生害怕一个不慎,就把自己也绕进去。
库利克见震慑了全场,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不由意气风发,大步走到大幅作战地图前,拿起了指挥棒:
“同志们,根据斯大林同志的指示,战区参谋部门经过一夜的研究,终于制定出具体的作战计划。战役第一阶段,崔可夫同志率领阿拉木图兵团,向西攻击绍克帕尔,牵制中**队中路军团,使其无法对我主力兵团造成威胁;“战役第二阶段,我们集中中部集群八个集团军、五个骑兵军和三个装甲师,共计五十八万人,向西姆肯特和阿雷斯发起攻击,将中**队主力集团军群消灭在卡拉套山和塔拉斯山以南地区,然后我军不做任何休整,火速南下,力争在列宁纳巴德地区消灭另一个中国主力作战集群;“战役第三阶段,我们将分出一部分兵力,向西收复里海铁路沿线城市,恢复与苏维埃的联系,主力则坚决向北,沿中亚铁路一直攻向乌拉尔山南线城市契卡洛夫,搅得远东军后方不得安宁,迫使其调遣部队回援;“随后战役就进入第四阶段,我军撤离契卡洛夫,由阿克摩林斯克、卡拉干达南下,与崔可夫兵团一起,一南一北,将中**队中路军团消灭在巴尔喀什湖与楚伊犁山地区;战役第五阶段,我军全线出击,将溃逃的中**队最后一部分,消灭在哈萨克斯坦东部山地及丘陵地区,最后把战火燃向蒙古。”
库利克显得非常兴奋:“以九十万对五十万,我军兵力几乎是对方的两倍,而且中亚是我们的国土,我们处于内线作战,可以从民众那里得到补充,而中**队是侵略者,必将陷入人民战争的泥潭,我们的胜利将不可阻挡!”
崔可夫欲言又止,但想想斯特恩的遭遇,心中不由一寒,终于忍住没有发言。于是,苏军中亚战区的战略就此决定下来,兵力和物资调配围绕作战计划全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