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依照现在的情形,很难攻进皇城了,我们是向西、向北,还是向南撤?”阮祥三抓住武文泰的手,低声问道。
武文泰转过身子,四处望了一眼,看到周边几个损失惨重的政党的头领,正用怨毒的目光看向自己,知道这一回轻易拿下皇城挟持保大帝去见法国人的允诺没有出现,并导致各大政党的力量出现大面积消耗,若是就此撤退,说不一定会被人打黑枪,心里一凛,故意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大声说:
“不成功则成仁,就算只剩下一兵一卒,今天也一定要拿下皇宫,否则今后若是由中国人掌权,岂能有我等的立足之地?没说的,今天只能拼了,阮兄,等下你的人冲上去,给弟兄们做个表率出来。”
武文泰的话,顿时让许多想向他讨还公道的政党领袖醒悟过来,如今大家已经成为一条正在不断渗水的破船上的乘客,如果不能同心协力,把局面维持下去,那么等待众人的,将会是更加悲惨的结局。
阮先生看了看周边的情况,立即明白了武文泰的心思,无奈之下,只得把带来的一千多人,分成了十个突击群,再次拿起梯子,向着皇城前的护城河冲去
顺化城外,浩浩荡荡的大军,向西门逼近。
在顺化城枪声响起的那一刻起,空降兵第一师的官兵,便迅速集结,在十辆六轮装甲战车的引导下,强行军五公里,赶至顺化城平叛。
空降兵第一师很快与城防军汇合,突入西门,一路上,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向皇城方向席卷而去。
正在到处劫掠的叛军,骤然遭遇装备精良的安家军空降兵部队的袭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几乎都是一照面就被打翻在地,部分想通过投降来争取活路的叛军士兵,这一回失算了,由于总参谋部下达的是‘除恶务尽’的命令,于是将士们毫不手软,格杀勿论,所到之处,哪怕举起双手乞饶也会被立时击毙,一个活口都不留下。
正在指挥作战的武文泰和阮祥三听到城区各个方向均遭遇拥有优势火力的对手的打击,知道大势已去,就想开溜。
这个时候,攻击顺化皇宫的叛军,已经只剩下一千余人,近六千人在一次次徒劳的冲锋中送掉性命,许多被武文泰等人蛊惑起来造反的政党头目,听到回报这一回平叛部队下手狠辣、不留俘虏的残酷手段后,沮丧绝望的情绪迅速蔓延。
许多满腔怒火得不到发泄的政党领袖,看到主动挑起事端的武文泰和阮祥三想开溜,勃然大怒之下,立即带着人向武文泰和阮祥三算总账。
于是,叛军内部的混战开始了。
这一仗极为残酷,待空降兵部队和城防军杀到皇宫前时,只有三十二个人还活着,包括武文泰、阮祥三等主要政党领袖,成为擒贼先擒王的必杀对象,第一波冲突中就死翘翘了,留下的都是些小兵,欧阳剑严格执行了上级了的命令,下令将这些幸存的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凌晨四点,顺化叛乱顺利平息。
参与叛乱的四十二个政党和一万三千八百三十六个政党成员,全军覆没,安南的民族解放势力和革命团体为之一空。在所有的政党中,唯有坚持与安家军合作的越南国民党、独立同盟、解放同盟三个政党和组织纹丝不动。(注:徐子良的政党是中国国民党安南支部,简称安南国民党,但不是独立的政党。)饱受惊吓的保大帝,知道安家军空降兵已经入城,叛军基本上被肃清后,立即召开临时政府紧急会议。
在开会的时候,保大帝得知潘佩珠被叛乱分子残酷杀掉,大约有上万顺化市民死于乱军的烧杀抢掠,勃然大怒,以临时政府元首的身份,下令将所有参与叛乱的政党和组织,以反国家、反民族、反独立、反解放等罪行予以公开取缔,所有参加这些政党的成员,必须第一时间宣布脱离与政党的关系,否则一经查出,就地枪毙。
保大帝还颁布诏书,规定以后安南要成立新的政党,必须到政府备案,取得合法资格并向政府宣誓不得从事分裂国家和民族的活动后,才能行使正当的政治权利,否则将坚决予以查处,发现有人非法结党结社,不经法院宣判即可公开枪决。
保大帝在勃然大怒下做出的这些决定,以通电的形式,传遍了四方,此后,安毅领导的政府,几乎全部继承了保大帝诏书中的规定,并将其命名为《政党及反对国家民族分裂法》,为安家军坚决打击民族分裂势力,创造了理论上的依据。
随后几天,叙府的广播和中国西南、安南中北部地区的报刊杂志,深切哀悼安南民族解放运动先驱者潘佩珠,披露参与顺化叛乱的各政党,与法国人勾结,意图将民族解放与独立的火种,扼杀于摇篮之中的罪行,充分印证了安毅在元旦献词中关于法国殖民者处心积虑搞破坏的预言。
由于新闻记者及时对现场进行了拍照取证,叛乱分子对顺化城民众肆无忌惮地抢劫与屠杀、顺化皇城被枪弹射击后留下的明显弹痕、潘佩珠被乱枪穿胸无辜惨死的画面跃然于新闻照片中,加上吴庭艳证实的事发前武文泰等人曾对自己刻意拉拢及见事情不成时的恼羞成怒,称这些所谓一心为民的革命者,实际上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而致万千大众利益于不顾的野心家,号召民众不受其欺骗,坚决与解放军合作,共同建设一个繁荣富强的新国家。
经过此次骚乱,许多政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