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晋回答:“我们将持续展开小股部队的骚扰性作战,打击日军的士气,为主力决胜制造条件。”
安毅点点头:“现在日军的战略意图还没有暴露,我们第一集团军蓄势待发,目前依然以你们特种部队作战为主。不过,我再次提醒你,安晋,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让将士们牢记,只有更好的保存自己,才可以更多的打击敌人,一丁点儿的热血和冲动,都会带来不必要的损失。你们是特种部队,你们的主要任务是隐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给予其当头一击,而不是到前线去抛头颅洒热血。”
“是!”
安晋敬了个军礼,随后兴冲冲的坐下。特战司令部是第一集团军重编后首支获得开门红的部队,由不得他不骄傲。
“司令,英法美意等国使节以及上海租界工部局、公董局要员来到南翔,要求司令接见,并接受他们的质询。这会儿他们被警卫部队堵在南翔镇南口,文白将军询问你的意见,建议你最好还是去见上一面,以便澄清误会。”林耀东快步走进会议室,来到安毅身边轻声汇报。
“质询?”安毅微微一愣:“难道是关于十三日西南空军战机在公共租界坠落爆炸一事?他们不是已经将飞行员梁彼得中尉交还给我们了吗?为此我们还付出了两百万的事故人员抚恤金和建筑修理费用。”
林耀东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文白将军那边显然也是一头雾水,听警卫说那群外国人表现得很激动,吼叫着什么‘凶手’,‘刽子手’之类的,似乎问题很严重。”
“好吧,你回复文白将军,让他先派人安抚一下那些欧美人士的情绪,我随后就到。”
安毅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他交代参谋长杨飞继续主持会议,布置南翔镇及周边区域防空事宜,安排西南空军压制日军租界区的火力点和黄浦江上日军的炮舰支援,同时调动江防部队驱逐舰队,对长兴岛和崇明岛之间的水道布防水雷,彻底打消日本海军偷袭的念头。
南翔寺位于南翔镇中央大街上,以双塔闻名天下,张治中的第九集团军司令部就在寺庙后院的厢房。
此刻,前院大殿外面的树荫下,各国使节、租界工部公董局要员、旅居上海的欧美各界代表和媒体记者五十余人,吵吵嚷嚷,针对昨晚的炮击事件发表看法,第九集团军参谋长徐权少将带着十余名参谋人员,还有七名临时从抗日后援队中抽调的熟悉英法等国语言的大学生,不断进行安抚,但收效甚微。
“战区总参谋长安毅上将到!”
卫兵通报的声音,一下子让现场安静下来,随后,安毅身着上将戎装,在沈凤道、林耀东和十余名侍卫簇拥下,器宇轩昂地走进南翔寺庙门。
这时,各国使节和租界要员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向安毅涌去,但被安毅的侍卫手牵手阻隔开。
安毅来到寺庙大殿前的台阶上,转过身体,用英语大声说:“在下安毅,负责淞沪战区作战事务,请问尊贵的各位先生和女士,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些年来,上海租界当局、各国使领馆官员没少和安毅接触,毕竟在合伙赚钱上,大家的利益还是一致的,今日来到此地的工商界人士中,有大半都和江南集团保持有贸易关系,因此原本积蓄的怒火,在安毅恬静的微笑中消散许多。
“请问安将军,你对昨夜你的部队偷偷潜入高桥港,窃走日本海军第三舰队数艘战舰,其中有人丧心病狂地驾驶一艘炮舰,开到汇山码头,炮击英法租界,对此恶行将军有何解释?”法国总领事梅里埃上前一步,用英语大声问道。
安毅瞪大眼睛,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等等,尊敬的梅里埃先生,你是说昨夜英法租界曾经遭遇炮舰袭击?而且还是我军窃取的日本海军炮舰所为?”
梅里埃点了点头,严肃地道:“当然,炮击异常猛烈,导致租界2000余人伤亡,其中包括英法美德意比荷等国侨民四百余人,建筑坍塌二十余栋,给租界带来六百万财物的损失。事发后,我们紧急召见了日本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刚开始他还支支吾吾,但最后收到确切的消息,才知道是中**队潜入日本海军驻地,抢劫走船只后所为。纵观中国,只有安将军的部下才如此神出鬼没,因此,我们才会求见将军,给我等一个说法。”
安毅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对日本海军为什么狂性大发,猛然炮击英法租界感到奇怪,但还是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
“梅里埃先生,还有各位尊敬的先生、女士,我觉得日本人这个慌撒得太不靠谱了。我想问一下今日与会的先生、女士,迄今为止,可曾听说过世界上有哪个国家的大型舰只,在本方港口严密保护之下,被敌对国家窃走的?而且这个敌对国家的间谍还显得那么的拙笨,偷了别人的东西不但不逃跑,反而驾驶船只自投死路地进入对方严密保护的水域,炮击第三方势力,引火烧身。
“噢!我的天呐!这个弥天大谎太拙劣了,拙劣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编造这个谎言的人。我现在对一件事情感到很好奇,今日与会的先生女士,每一位都算得上是工商业精英人士,有着远见的卓识、睿智的头脑和超强的逻辑分析能力,为什么连这样根本经不起任何推敲的谎言会相信呢?难道那个叫松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