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日军在关内投入太多兵力,东北各地现在防守极为空虚,为此伪满殖民政府加大了对松花江、牡丹江一线的封锁力度,江面上炮艇来回穿梭不停,看到可疑的船只立即扑上去,叫其停船检查,对拒绝配合的一律击沉,力图把救**堵在三江平原,使之不能“祸害四方”。
上午第六师在代理师长夏宇凌上校的带领下,用炮火封锁渡江地点的两边江面,然后利用工兵部队忙碌一夜做成的数百支木筏,组织强渡,但被闻讯赶来的日军炮艇拦截,双方在北城子一线展开激烈的炮战,随后日军驻防汤原县城的一个独立步兵联队迅速开到,利用大口径火炮,对准江面狂轰滥炸,数百支木筏全部被炮火摧毁,强渡随之失败。
此役折损官兵五百余人,损毁迫击炮十二门,曾经是安毅铁卫之一、又在特种部队服役三年随后进入士官学校深造的夏宇凌师长,初次表演就演砸了,只好退位让贤,由另一位师长候选人进入士官学校前在四十四师师直属炮兵团当副团长的何毅飞上校来继续想办法。
胡继鞅可不想自己也只当半天师长便下课,一边仔细观察日军舰艇的巡逻规律,一边细细思考,权衡各种渡江方法的利弊。
“师长,第七师于温春一线强渡牡丹江成功目前第七师已击溃驻守宁安县城的日军一个大队,留下一个团发动民众,建立抗日民主政权,捣毁日军设立不久的屯民村,分田分地,主力则向西越过海浪河,进入张广才岭,向松嫩平原进军。第四师则在金洪默师长带领下,由镜泊湖一线渡过牡丹江,现在四师已向额穆县城(今蛟河市)进发。”师作战科长唐问中校摸到胡继鞅身后,小声汇报。
“哦?”胡继鞅回过头,感兴趣地问道:“知道第七师董金明师长是用什么方法渡过牡丹江的吗?”
唐问扶了扶眼睛,秀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董师长不愧是特种作战教官出身,他竟然化装成一部溃逃的日军,向江上经过的日军巡逻艇求救,结果日本人听到董师长那一口地道的关东腔,果然中计,巡逻艇一靠岸就让咱们的人给收拾了,随后董师长又利用这艘巡逻艇,装作引擎故障,向过往的日军巡逻艇求助,结果来一艘接收一艘,没半天功夫,那一片江段的炮艇全让第七师给拿下了,然后董师长有条不紊组织渡江,最后还利用缴获的八艘巡逻艇,乔装成日军,从宁安码头堂而皇之进入县城,里应外合,一下子就把县城给拿下来了。估计那个日军守备大队长到死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董师长真乃大才!”
胡继鞅赞叹起来,随即眉头一皱:“老唐,我有个主意,咱们俩好好合计一下,力争做到万无一失,咱们五师可不能被七师给比下去了。”
唐问微微一笑:“师长,你是不是想采取声东击西之计啊?”
胡继鞅指向唐问,笑道:“知我者明理(唐问字)兄也!我是这么想的,等夜幕降临的时候,咱们同时在富锦上游二十里的松花村和下游二十里的山河村发起佯渡,我们多扎一些木筏,利用枪炮掩护,做出一副挥师渡江的架势。有夜色作掩护,日军不知哪一处渡江点是真,必调集周边江段的炮艇,全力以赴应对,我师在岸上以大量迫击炮与其对抗,采取打两炮换一个地方再发炮的策略,使得日军摸不清我部之虚实。等两边吸引日军的注意力后,我师大队万筏齐发,由西平码头渡江,争取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时间渡过去,然后兵分两路,一路攻向绥东镇,一路攻向绥滨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日军设置在两镇中的江防要塞,封锁松花江江面。只要这两镇落入我师掌控,则我东路全盘皆活,进退自如。”
唐问笑着道:“为了使我左右两路的佯渡逼真点,可以扎一些草人立于木筏之上,黑夜之中,日军看不清楚,恐慌之下必阵脚大乱,则我师又可平添几分胜算。”
“好,说干就干!”
胡继鞅精神大振,双手一推,迅速滑下草坡,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招呼道:“老唐,咱们这就去安排,力争平安渡江,一举把战火燃向日军的腹心地带。”
唐问扶扶眼镜,笑着跟上。这一刻,两人对前途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