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汉和李霄龙赶到麻城时,已是中午了,两人在总部的警卫员和干事的引领下,很快找到军团司令部,下马进院奔入正堂,立刻向正在低声交谈的周副主席、**军团长等人敬礼报告。
**抬起头,看见是黄汉和李霄龙,非常吃惊地问道:“你们两个不好好休整,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这……”
黄汉虽然在黄埔军校时见过**,但两人打交道的次数并不多,加上如今又是上下级关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汇报才是。
还是李霄龙机灵,走到**身边,一把把他拉到边角处,三几句话把情况说明,又从随身公文包里掏出他和黄汉签名的检查报告,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低声哀求道:
“军团长,这事是我做的主,黄汉同志面对几百伤员,心急如焚,没有办法之下只好同意我的决定,主要责任在我身上。”
**把牛皮信封在手里转了转,看了看黄汉,然后转过头,盯着李霄龙的眼睛好一会儿,这才若无其事地说道:
“等会儿你亲自向周副主席私下汇报,这事比较特殊。不过也好,省得我再通知你们过来,既然你们自己已经解决了,我这儿就没你们什么事了。好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喝口水擦擦汗再说。”
“是。”
李霄龙听了**的回答,心里暗暗叫苦,以为**早已接到报告,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谁的报告再快,也没有自己和黄汉来得快啊,军里的电台只有常胜会使用,可是他现在昏迷不醒,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用电台打小报告。
想到这儿,李霄龙心中为之大定,跟随**走向众位领导,发现黄汉已经坐到了周副主席身边,两人正在愉快交谈。黄汉稍显拘束,周副主席落落大方,语气温和,一旁的陈赓带着微笑,感兴趣地打量着黄汉这个小师弟。
周副主席谈得兴起,站起来建议**、黄汉、陈赓和李霄龙一起出去走走。
众人欣然从命,李霄龙悄悄扫一眼立刻明白这是周副主席的委婉之举,估计有些话不能让满堂总部和军团的文武大员听到。
红一军团指挥部设在学堂里,大家低声交谈,慢步走出学堂大门,来到门前百十米处的小河湾才停下脚步,周副主席和气地抱着双手,低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霄龙一听正戏来了,立即把情况如实汇报,和黄汉一起严肃站着,等候周副主席的处理意见,却发现周副主席摇了摇头,和**、陈赓二人相视而笑,神情显得非常轻松。
李霄龙和黄汉非常惊讶,但是心里已经放松了很多,知道在这样严重的事件面前周副主席还露出笑容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周副主席很自然地抱着双手,笑着说道:“陈赓,你把情况和黄汉、李霄龙同志说一说吧,你的叙府之行,和他们两个的办法几乎如出一撤,取得的效果也差不多,哈哈!”
陈赓点了点头,随即把自己的叙府之行简要道来,完了颇为感慨地说道:“安毅这人还是很念旧情的,不过他似乎没有任何明确的政治立场,并且他的军阀作风和强硬狠辣的手段也很突出,只要不危害到他的切身利益,他还是很好说话的,也非常慷慨大方,可是,一旦触及他的利益,他便立马翻脸不认人,什么很辣的手段都能使出来。不过,这次我还是很感激他的仗义襄助,估计李霄龙同志在这点上和我有同感。”
黄汉顿时无比轻松,李霄龙也如释重负。李霄龙重重地点了点头,上前半步,冲着周副主席和陈赓感慨地说道:
“是啊!其实这一次我也是厚着脸皮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毕竟当初在老南昌的时候,他们曾援助过我们,彼此间有一些交情。还好,那个顾长风和安毅虽然是飞扬跋扈、我行我素的军阀,但良心未泯。这次我也很感激他们,没有为难我们悄悄派去送信的小同志,很爽快。”
周副主席点了点头,转向一直默默倾听没有开口讲话的**:“**同志,你怎么看待你的同届同学安毅的?”
**微微摇头:“在黄埔时虽说我和他是同一届,但他在工兵科,彼此的营房隔得远远的,平时见面他总是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从来没和我说过一句话,而且他又是黄埔生中的名人,与一期、二期的人特别合得来,还是血花剧社的成员,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瞩目的对象,我这人偏偏不喜欢凑热闹,所以和他只是认识,没有什么交往。
“其实说起来,倒是陈赓同志、左权同志和他谈得来,不过这家伙非常滑头,不管是**学员还是国民党学员,他都能很好地相处,而且从未流露过自己的政治立场,现在回想起来,这样的人是相当深沉可怕的,何况这家伙做生意捞钱的手段,更不在他的打仗水平之下。”
众人听了会心一笑,都知道**的潜在意思是什么了,安毅本来就有奸商的绰号,生意做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的心思就不是一般人琢磨得透了,其中的阴险狡诈估计少不了,无商不奸嘛。
周副主席看到气氛不错,吩咐黄汉、李霄龙和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再回去。
李霄龙连忙凑近周副主席耳边,低声汇报安毅随着药品一起赠送的数千大洋的事,周副主席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和两人一起走回学堂院子,边走边表扬两人的大公无私,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