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体迈地族长拿出半挂生蛆地腊肉。有气无力地说道:“长官们拿去吧。要是不够就进我家里搜搜。看上什么尽管拿去。只求长官别拆了村里人祖上留下地关帝庙就行了。三个月来。咱们村过往地五六批军队。尽管敲诈勒索抢走粮食牛羊和所有值钱东西。但还算有良心没拆庙。”
安毅当即扭头就走。回到关帝庙躺在关二爷金像前面地案桌上苦思。突然跳下来跑到半绕着庙宇地小河边。察看是否可以和昨晚一样故技重施。无奈小河里游动地都是些小到几乎透明地鱼花。最后地念想破灭了。
胡子知道安毅地心思。悄悄挥退冬伢子走到安毅身后。抽出支烟递给他两人一起点上。胡子吸上一口。附在一张脸皱成橘皮地安毅耳边一阵低语。安毅兴奋得跳起来哈哈大笑:“你带几个弟兄去。老子让老韩头磨利刀子等着。再看看剩下多少好料。老子今天亲哈哈……”
半小时后,胡子和夏俭的二班悄然无声回来了。把五个沉甸甸的破麻袋扔在关帝庙后面地临时伙房的石板上,什么也没说乐呵呵转身就走。
老韩头几个火头军急忙打开袋子,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五个袋子里装着大大小小黑黄花白十三只狗,而且都是放血干净了的,瘦是瘦点也是上百斤肉啊!几个弟兄这才知道连长为何火急火燎催促磨利刀子,再烧上两锅滚烫的水了。
已经成为称职理发师兼任三连服装缝补师的跛子老常也不闲着,直嚷嚷自己剃毛最拿手,厨子春生疑惑地问这狗怎么弄回来?怎么没听到一声枪声一声狗叫?其他几个也非常好奇地揣摩起来,七嘴八舌说个不停。老韩头拿出了班长的架势责令弟兄们加快速度,最后还特别交代把狗鞭切大点多连点肉,咱们连长为了弟兄们没日没夜地忙乎就好这一在诱人的狗肉香味之中,三连盛大的狗肉宴已经风卷残云地进入尾声,安毅咬掉手中的最后半截生菜心,叭咋叭咋猛嚼几下,乐呵呵站起来,发表了成军以来地又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动员讲话:“弟兄们,今晚这餐香不香?”
“香啊哈哈哈哈……”
“我也觉得香啊!就差狗安毅的贪婪表情引来弟兄们哄堂大笑。只见他指向还在站岗的两个五排弟兄大声说道:“弟兄们,咱们在这儿吃的满嘴流油,五排的弟兄们还在为咱们站岗放哨。什么是弟兄?这就是弟兄!弟兄们要知道感激他们啊!”
看着所有人感激的目光,安毅一脚踩上旁边的石凳。俯身说道:“这一顿全是五排弟兄凭借自己的好身手弄回来地,从抓狗到咱们吃肉。谁听到过一点动静?没有吧……哈哈!这是什么?这就是本事,能让咱们两百多弟兄在绝境中活下去的本事!所以啊。大家平时都别那么懒,有道是活到老学到老,技多不压身啊!如果每个人多学到点这种能让自己和自己兄弟好好活着的本事,咱们三连走遍天下还怕什么?不怕了!有枪有刀还有拧成一股绳的弟兄,天塌下来老子都不怕,还怕没吃的?”
安毅停顿一下,看看热血沸腾的弟兄们知道效果差不多了,于是说出了最想说的目的:“所以,从今天起,每个人都要开动脑子想法子,没事就下力气琢磨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弄回吃的,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你小子有本事弄回来,老子就会在功劳簿上给你清清楚楚记上一笔,到时晋衔提饷优先安排。老子一直相信,弟兄们的智慧是无穷地!”子不会叫。”
“连长,我小时跟老爷子常上山下套子什么的,知道怎么弄到扁毛畜生……”
看到弟兄们如此踊跃,掌握这么多本事,安毅大喜若狂,连喊三声“好”,这才示意弟兄们安静:“弟兄们果然不是白活这么些年,原来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绝活啊,哈哈!不过,老子今天得定下个规矩,是个绝对不允许触犯地规矩:那就是不能偷牛,不能偷穷得叮当响的贫苦人家,更不能恃强打劫!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没吃饱?老子听不到,再来一遍!”
“明白”
“再来一遍!”
“明白”
三个新分来不久地代理排长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连手中带肉的狗骨头都忘记啃了,怎么也难以相信眼前地安毅是毕业于最正统的黄埔军校地佼佼者。
多年之后,他们跟随安毅南征北战步步高升,回想起当年的这一幕幕无比感慨深切怀念,因为,正是在安毅的动员过后,自己的部队再也没有连续三天吃不上肉的事情发生,成为全军将士无比羡慕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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