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洛不禁莞尔,心道,这小姨夫可是挺会说话的,明明把老爸当成苦力使用,还戴了个领导的高帽子。
老爸答应了,毕竟是亲人。
“你放心吧,姐夫,不会让你白干!一天,给你开一百块钱工资!”
王大力牛气哄哄地伸出一个指头。
夏近东把筷子不轻不重地往桌子上一排,道:“大力,你要以为我是为了钱帮你的忙,你就花钱请别人吧,你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王大力立马讪笑道:“姐夫,你别生气,我不是这意思,我那几个臭钱在你眼里算个屁啊,姐夫你是高人,我是俗人,你哪儿能跟我一般架子!”
夏小洛看他瞬间变脸,自然得很,又能屈能伸,心说,倒是个人才,倘若为我所用,倒不是一个不错的股肱之臣。
夏近东又问田凤才他们卖书的情况怎样,田凤才记着夏小洛的嘱托,没有把他们挣了两万块钱这件事说出来,含含糊糊支应过去,却把夏小洛“知识就是财富”那段宏论转述了一下。
两人的观点深得夏近东认同,旁边的王大力却不屑一顾,心道,老子高中毕业不照样风生水起?别看我学历低,可是咱能力强!
饭毕,夏小洛把半袋子书籍送给了田凤才,田凤才喜出望外,道:“我本来想自己买呢,没想到你提前买了,到开学的时候我还给你。”
“还什么还?你留着吧。”
“你不看看多浪费,再说了,书非借不能读也,这样可以督促我快点读完。”
田凤才着急要走,他还要把那辆自行车骑回去,夏小洛道:“我送送你。”
许小曼又把他带来的一些礼品拎了出来,非要他带回家,说:“带回去给你父亲尝尝!”
两人推攘了半天,许小曼坚决不收,田凤才只好无奈留下。
夏小洛直把他送到县城东关,两人依依惜别,约好一开学就一起玩,夏小洛才回到家来。
回到家以后,小姨和姨夫还没走,他凑过去问:“姨夫,你们到哪儿卖那个什么内功魔掌?”
王大力得意地笑道:“在新阳市图书馆!你想去吧?”
他显然看出了夏小洛的意图。
夏小洛点点头,王大力大方地说:“想来就来呗,反正住酒店住我的房子都不要钱,不是,都是公家的钱。”
夏小洛一声欢呼:“新阳市,我来了!”
夏小洛倒不是多么向往新阳市,他只是想有个机会到新阳市走一走,看一看,深入感受一下这个时代的政治、经济、文化水平。
重生前他编撰《华夏民营企业三十年》的时候,也查过不少的资料,但资料总归是资料,哪有现实来的鲜活?
他现在已经在头脑中酝酿中出一个商业项目的雏形。
夏小洛很“贪财”,更喜欢有一种绝对的主动权。
他才不愿意做个“狗头军师”后世被称为“咨询机构”、“智库”、“企业外脑”的角色,要玩咱就玩真的,要做真正的幕后掌控者。
他更想“见识”一下小姨夫王大力的商业头脑,然后寻个机会把他收为麾下。
企业早期发展,有限的资金往往难以支撑大量的开支,在构建之初,大多机构不健全,难以完全按现代企业制度去建立,激烈和约束不对称。
这种情况下,维系企业的往往是亲情或者其他社会关系,抑或是创业者的个人魅力和领导力。
这一现象并不仅仅在华夏,而是在整个东亚都是如此。
简而言之,东方是“网络型经济”,这个网络不是指互联网络,而是社会关系网络,亲缘、地缘、族缘、血缘如同一道道橡皮筋形成一个有弹性而不易崩坏的网络,而西方则是“契约型经济”,讲究权利和义务的对等,简单明了。
所以,在创业之处,寻找一个可靠的代理人和合作伙伴,是当务之急,自己身边的人,对商业有激情,而且能凑合上得了台面的,恐怕就只有小姨夫王大力了。
虽然他身上有不少毛病,可是瘸子里面挑将军,也只能是他。
夏小洛认为,人,有毛病不可怕,太完美才可怕,试想你面对的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你怎么利用他?怎么驾驭他?
和王大力的约定在周末,这几天他没事就到新华书店看书,屈小元叫他去打游戏他也不去,重生前的那辈子,他学习特差。
上天眷顾,让他重来一次,带着重生前的知识体系回到过去,现在更要查漏补缺,把水平提高到一个前世不敢奢望的层次。
其他时间,他也去看看杨老师,他也看看他的经济学方面的书籍,杨景初问他:“你看的懂么?”
他摇摇头,表示看不懂。
杨景初心道:“假若连曼昆的《经济学原理》都看的懂,自己真是见了妖怪了,还好,他只是孩子般好奇而已。”
何诗韵去和母亲去北京旅游了,要去两个星期,夏小洛有点黯然神伤,他有点对这个小萌萝莉恋恋不舍了。
不过两人告别的时候,何诗韵好像一点依依惜别的感觉都没有,对即将要去的北京城很是向往,这向往把她离开夏小洛的那一点忧伤冲的无影无踪。
毕竟她还是不知人间愁滋味的小小少女。
到了周六,夏小洛一大早起来,和父亲一起吃了简单的早餐,乘坐短途客车去新阳市。
夏小洛和父亲下楼的时候,看了一眼对面副局长王俊伟家的大门,大门在昏暗的楼道里,发着幽暗的光,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