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走几步,一个阿婆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抓住我的手臂说“姑娘啊,长得可真水灵,和男朋友一起来逛街。要不编个彩辫吧!才十块钱编六个,你这么好看。编上彩辫就更美了,放心。阿婆的手艺很好的。”
我还真没想到,这里的人做生意还能这样做的,对这个阿婆不太喜欢,要不是看她年纪大,我早一把甩开她的手了。这位阿婆穿着当地的民族服装,满脸皱纹两鬓斑白,枯皱的手拉着我的袖子,我正在想自己要怎么回绝她。阿零把我拉到了身后,几步上前。
“阿婆,这是二十块钱,我想问问,你知道这古镇里有间棺材铺怎么走吗?”那阿婆一听我们是来问那间棺材铺的,手哆嗦了两下,往后退了两米远,奇怪的看了我们一眼,连忙摇头说不知道,连钱都不要了。转身就走,躲我们好像躲瘟疫一样。
我看见阿零嘴角勾起的笑容,就直达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把人给吓跑了,我们怎么问棺材铺啊?”
“有我在还需要问路吗?棺材铺当然是在偏僻的地方。”结果因为他这句话,我们两个把整个古镇每个角落都逛遍了,一双脚就要走断了,到了下午,直接是被他拉着往前走的。我们两个走走歇歇,没事买点零食小吃边走边找,一天下来,地方没找到,倒是把这个古镇给逛了个遍。
到最后我实在走不动了,在一座小石桥上坐了下来,死活不肯继续走了。
“我都要累死了,这双腿都不是我自己的了。你不是说偏僻的地方吗?为什么找了一天还是没找到,你看太阳都下山了。”我皱着脸批斗他错误的判断。他站在一边摆了个很酷的姿势偷笑,我心里更郁闷了,别过脸去看着桥下的小河流水。
河水不多,还能看到河里飘荡着的水草,看不出究竟有多深。耳边还能听见他的笑声,远处古镇的中心灯火通明,看着闪烁的彩灯,那边是酒吧街,看着更像是夜晚繁华的都市生活,俨然没有了古镇的韵味。我们所在的地方就只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行色匆匆,都没有做多停留。
“好了,这不是找到了吗?”他顺着我身后的方向一指,我转过脸去,看到了在黑暗中闪烁的两盏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孟’字——讨沟休弟。
夜晚下,灯笼里散发着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棺材铺的门口。淡黄色的门窗,雕刻着镂空的猛虎下山图,精雕细刻栩栩如生。门是半开着的,只留了两个人通过的宽度。整条街道上,只有这一家店亮着灯,旁边是一条小河,我站在门口,就能闻到木香味,还有木漆的味道。
我还是第一次来棺材铺这种地方,还是晚上,这时候心里说不出来的渗人,手心里冒着点虚汗,我拿出纸巾来擦干,深呼吸,迈出了步子。在门外敲了敲,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请进!”我回头看了看阿零,他点点头,我才迈出步子往里走。
掀开遮住门口的黑色帘子,整个店里都是点着油灯,棺材铺不大不小,看着也就四五十平米的样子,进门的左手边就是一个柜台,高度到了我的肩膀处,我还没看到人,不知道声音从哪儿出来的,四处看了看。
阿零紧跟在我身后往右手边走去,看上去好像常来的样子。右手边摆着的都是一些成品的棺材,有各种颜色,棺材头上都刻有各式各样的花纹,想必都价值不菲。而正对面的橱窗里,玻璃柜上摆着各式各样小巧精致的小棺材,最大的也才有我的拳头大小,小的才有大拇指那么大,同样有各式各样的花纹,棺材盖上刻着各种各样的猛兽,栩栩如生。橱窗前面摆着九盏长明灯,正烧的旺盛。
我不禁对这手艺师傅感到佩服,能把这个东西做的这么小这么精致,我还是头一次见,不知道这位老伯有多大了,肯定是个很厉害的木匠。在以前,我都只看过最普通的棺材,还有就是殡仪馆里的水晶棺,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原来棺材也可以有这么多的花样。
除了摆放棺材的地方,其他角落都是一片漆黑,棺材铺里突然响起了锥子刻东西的声音,我心里一怔,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一看到这东西我想到的就是死人,关键是这棺材铺里除了棺材什么都没有,安静得出奇,突然出来个声音,我心理准备都没有。
阿零拉住了我,清了清嗓子“小孟,别闹,赶紧出来。”
这一声小孟把我听得云里雾里的,这什么情况,难道……他知道这里,不会还认识棺材铺的老板吧!那白天干嘛还拉着我把整个古镇都跑了一遍。兴许被我怨怒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他这才对我笑笑。
好吧!从来都很颜控的一个人,的确抵挡不住这个妖孽少之又少的笑容,原谅我如此没有出息,看着他穿着白色针织衫休闲裤对我回眸一笑,毫无防备力的投降了。
“乖!”他还很满意我的反应,顺便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我郁闷的把脸别到了一边,很想画圈圈诅咒他。长不高并不是我的错,总被人摸摸头会很难过的,这个动作随时都在提醒我,只要和这个人动手,我就失去了地利这个绝佳的因素。
“你再叫我小孟,老子跟你绝交。”从柜台上伸出了一个头,我先看到的是一张脸,同样中等长度的头发,铅灰色的刘海盖住了他右边的眉毛恰到好处垂到了眼皮上,侧脸刚毅的线条,两片薄唇微微打开,带着戏谑的表情,让人一眼就能忘记周围阴森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