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里装了一碗生米,我摆在过道中间,在八方点了蜡烛,风一过,那烛光是不是晃动两下,老头瞧着像那么回事,不再像开始那样无所谓了,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我。我蹲着,点了三根香插在碗里。
把随身带的白酒倒了点在碗里,跪拜天地后,少了招魂符,我念了一声“天地无极,乾坤平壤。四方孤魂野鬼,令到现形。”
符纸烧了起来,冒出点点青烟,慢慢上升又消失,过道里安静的几乎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没一会,我便感觉到周围的寒意更胜从前了。过道里,慢慢飘来了一个个虚影,漫无目的不知该去哪儿。这些都是无主孤魂,没有什么杀伤力。身后的大爷大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我想目的已经达到了。
又烧了送魂符,念了咒语,把那些无主孤魂给送走。本来是不能随便招魂的,如果运气不好,施展术法的人可能会无意间叫来凶鬼恶鬼,被这些东西缠上,想要送走就很麻烦了。
把那些东西送走,我又把自己的东西收好,回头看那大爷,还跌坐在地上没反应,浑身颤抖着,汗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粘在了一起。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爷,现在总该相信我的了吧!”我带着淡淡的笑意,等他的反应。结果,半天,那大爷突然站了起来,大喊到“鬼啊!”就这样跑了出去。我错愕看着离去的背影,并不知道自己这稍微恶作剧的做法,让这位大爷在医院里整整住了七天,再也没有之前那样嚣张了。
我帮他关好值班室的门,这才进了停尸间。
停尸间的温度和外面相比,简直是一个春天一个寒冬,我刚进去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哈着气半天才适应里面的温度。上次来的时候,我记得张柔是带着我往最里面的房间,尸体应该没有搬动才对。我也没有多看其他的,直接往最里面走去,停尸间里很安静,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啪嗒啪嗒!
快到的时候,好像突然听到了点其他的声音,我慢慢放轻自己的脚步声,果然,还有其他的呼吸声,不止一个。我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时还听见了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有谁在里面吃东西,喝水的声音,或者咬到了骨头的。我站在门外,手放在手柄上,手心里冒出了点汗。
各种吃东西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我深呼吸,吐了一口浊气,决定开门。门锁转动的声音很清楚,我能分清楚锁芯弹开的声响,我猛地一脚踢开了门,心跳加速,紧张的站在门外,停尸间里的物件一览无余,此刻我庆幸自己没有毫无防备冲进去。
门的左手边,站着一具灰绿色的干尸,身上已经被绿色的藤蔓包裹住,那样子和王远一样,周围还有刚凋落不久的枯叶,那双手打在一个冷藏的尸体上,眼睛只剩下眼白,针一样的瞳孔正审视着自己面前的食物,看上去是在考虑该如何下口才对。
正前方中间的解剖台上,一具女干尸拿着刀叉,目测着如何下刀,才能把自己眼前的美食完美分解开。解剖台上的尸体,腹部的皮肤已经被划开,里层的肉暴露在空气中,带着令人反胃的恶臭。
右后方站着的男尸,我只看见他整个头都钻进了旁边放尸体的抽屉里,拱来拱去,那咀嚼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头发出的。灰绿色的手上,能清晰看出藤蔓站在上面的纹路。
我踢开门的瞬间,三具尸体都停下了动作,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我。最后那具男尸,抬起头时,嘴里还露出了半截新鲜的场子,嚼了半天,吸了一口,露在外面的肠子像面条一样被他吃进了肚子里。他舔了舔自己的嘴,意犹未尽。
三具干尸都看了我一眼,继续享受自己的食物。对上这一幕,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应该向我扑过来,然后被我刷刷刷打翻在地的吗?
这什么情况,我承认这个时候的我,被三具干尸给无视了,心里有些不乐意。心想,管它是什么东西,总是都是尸体,爷爷和我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东西,只要记得,万变不离其宗,抓住它本质的弱点,再强大的对手也不攻自破。
我随身摸出了三张镇尸符,一个闪身,左边那干尸被我瞬间定住,我松了口气,有用就好。闪身到了中间,那女尸正要开始吃,见我跑了过去,伸手就要贴了符,没想到她往后一仰,我扑了个空。另外那具男尸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还是没有反应,继续吃自己的食物。我一个转身站了起来,一脚踢飞了那女尸。
女尸撞在身后的柜子上,砰的一声。兴许我打扰到她用餐,她对着我吼了一声,那臭气熏天的味道,顿时我胃里一阵翻腾。
“靠!”我忍不住说了句粗话,又一脚把她踩在了柜子上,这次总算准确无误贴在她额头上。再也不想看到她那副恶心的样子,还剩最后一个,我转身一看,咦?那东西竟然不见了。我往后退了一步,正要找他。
这东西从中间的解剖台钻了过来,一双灰色的鬼爪伸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我往边上一个侧身,那双手抓到了身后的女干尸脚上。知道不是自己要的东西,那窝在解剖台下的干尸有些不满,吼了一声突然站起来,砰的一下撞了上去,一声闷哼。
我忍着笑意,这东西智商是有多低,看来今晚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了。
他一声吼,钻了出来,两眼放光朝我扑了过来,跟打了鸡血一样。我一脚踢了出去,竟然被他躲了过去,他扑了过来。我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