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伟沉默了,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只要他说我就信。只要他不骗我。看着我严肃的眼神,他却笑了,笑得那样自然。
“我以为你不会问我的,一路上,你都没有问我为什么去那里。其实,开始是纳兰榕说要去死人村,因为知道你在,所以我也去了。至于我会不会术法,我不想对你撒谎。我会。可现在不是向你解释的时候。我只想告诉你,秦伟从来都没有骗过果冉半分,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当初的少年,或许一直背负着自己的秘密,努力不让人靠近,却唯独对我那般和蔼可亲。
当初来学校的时候,大家都很怕他,记忆中他也不喜欢和同学亲近,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一样。或许是因为有了这个共同点,才会彼此慢慢熟悉起来。我没有再问他关于去死人村的问题,他已经把关键的都说了,其他的,我不需要知道。至于纳兰榕,那是他的个人问题。而我和纳兰榕之间,那也只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现在还是深冬的季节,第二天早上醒来,就看到了窗外的鹅毛大雪,吃了些东西,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怎么疼了。我忍着疼起身去上厕所,想顺便好好看看外面的雪景。
刚站起来,秦伟已经扭开了门,看见我已经下床。整张脸都黑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昨天才醒过来,今天就要下床,你以为你是女超人吗?给我好好躺回去。”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他扶到了床上,要我继续躺着,我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打断他的话。
“那个……我总要起来上厕所的。”秦伟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紧张过头了,又弯下腰一把把我给抱了起来,往卫生间走去。
“我自己可以的。”这样无微不至的被照顾着,我的心里隐隐对他生了亏欠,他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不该这样的,呆在这里,兴许已经给他带来困扰了。
“我在门外,好了叫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放在了马桶上,他细心的关上了门,站在门口,从里面看去,还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我想了想,或许该和他好好谈谈。
解决好了个人问题,我自己起身,冲了马桶扭开门,秦伟的手停在半空中,看样子是要敲门,看我出来了,又皱起了眉头。
“好了,我已经没事了。躺了半个月早就好了,昨天不舒服是因为刚醒还没适应。秦伟……其实我不需要你这样守着照顾你,你还有自己的未婚妻,纳兰榕才是你该守着的人,而不是我。现在这样,我会很困扰,我不能理所应当享受别人应该享受的一切,我们现在只是好朋友,不是吗?”说这些的时候,自己的心很平静,没有半点波澜,看着秦伟的脸由舒展到紧绷,一直保持那不悦的样子,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如果你不明白,那么我现在告诉你。那不是我的未婚妻,从来都不是,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假的呢?纳兰榕的一厢情愿难道我就必须接受吗?如果我不接受,对她残忍,我接受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对我就不残忍吗?你对我就不残忍吗?她如何是她的事,我要怎么对你,那是我的事,而你,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们互不干涉。”
我还想说什么,秦伟的眼神却不容许了,把我抱回了床上,让我躺好,这才拉开了窗帘,他没有和昨天一样坐在床边,只是单手插在裤袋里,看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此刻的我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何处。他……现在在做什么?在三生斋吗?还是……没有找我,是觉得我无关紧要,可有可无,还是他自己都遇到了危险。
我却潜意识的让自己相信了第一种情况,见过他出手时候的样子,连冥帝都忌惮三分的人,又加上孟鸣一,还有谁能伤他。情不自禁笑出了声,我自己都听出了其中的落寞,秦伟不曾回头,只是看着远方。
“在这里好好养伤,等痊愈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拦你。寻龙玉的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我告诫过她,她也答应过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点点头,他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够了,在决定去的时候,我就应该做好准备,拿到东西以后自己要面对什么,只是没想到,身边的人竟然是秦伟。似乎有些可笑,明明是和他一起去的,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这样。
我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其实是在调息。昏迷之前,脑子里突然充斥了一些东西,现在才整理出来,仔细回忆,这才发现,记忆里爷爷留下的札记,竟然多了许多我陌生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让原本不完整的札记完善了。记得得知判官札记的时候,脑子里收到的信息,有一则总纲,而果家的那本,只是《判官札记》的第一篇,那么其余的呢?
这件事我并没有告诉秦伟,而我昏倒前的那片红光没入眉心,他或许以为那是让我重伤的原因,也没有在意,我们识趣地谁都没有提。人醒过来,精神也好了很多,晚上习惯性的调息打坐让身体恢复得快了很多,才四天的功夫,已经看不出什么伤了。
只是晚上洗澡的时候,看到胸口刺破的地方,不免觉得有些可笑,似乎每一次都刺中这个地方,此刻那伤痕只剩下一片粉红色,在白皙的肌肤上有些突兀,却很平整,盖住了原先的图案,庆幸的是,这一次那个黑洞没有出来,如果被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