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晚上的路,上午又跟着何正道参观了几个地方。初至榆林的代表团一行,入驻独立纵队替其安排的招待所之后,众人也开始陆续休息不再外出。
相比之下,同代表团一行过来的周恩莱及左全,却住进了独立纵队设在指挥部不远的军招所。这种军招所,也是专门为八路军内部到访人员安排的。
那怕以前毛太祖跟朱老总他们过来,也会被安排到里面休息。这种分开入驻的方式,也是为了方便何正道跟周恩莱他们谈事。若是住一起,终归会有些不方便。
安置好到访的何应钦一行,何正道同样知道他们肯定也会举行内部磋商。甚至有可能的话,他们肯定会联络老蒋,商量一下后续关于移交俘虏的谈判事宜。
还是那句话,何正道已经说的很明白。要光凭一点嘴上的许诺,将八路军俘获的日军俘虏带走,只怕不太可能。现在中央军要考虑的,就是花多少代价来索要这些俘虏。
关于中央军方面如何商议,何正道自然也是不得而知。但亲自领着周恩莱跟左全,入住军招办之后,何正道并未立刻离开,去做所谓善后的事情。
甚至刚一坐下,周恩莱就笑着询问道:“正道,那个人见秀三真的受伤了吗?如果我没记错,这批小鬼子只在先前参观的俘虏营住了两晚上吧?你们不是提前转移了吗?”
‘周副主席,好眼力!确实,人见秀三的伤是装的。更多的原因是,我不想将两个小鬼子少将都拱手相让。能移交给他们一个,他们也应该很知足了。’
一听自己还真的猜对了,周恩莱立刻笑着道:“理由是什么呢?我记得在前番你发给中央的电报中,你说过只要中央军给的出合适的价格,俘虏都可以移交的啊?”
第一次听到,先前那个处于昏迷中的小鬼子少将,竟然是装伤的左全,也着实有些不明白,何正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装伤,究竟有何用意呢?
看着两位首长关注的眼神,何正道也适时的解释道:“周副主席,参谋长,事实上到现在我也没改变之前的初衷。只要他们出的起价格,人见秀三我也会拱手相让。
但我敢保证,经过今天这样一做,只怕将人见秀三给他们,中央军那边都未必敢要。带着受伤的人上路,一旦路上有个好歹,他们如何跟老蒋以及国民交待呢?
更何况,经过我个人的观察,人见秀三要比中村牧一更危险。我所指的危险,便这两个人中后者的胆量不大。若是通过引诱的方式,或许真能出卖国家利益跟个人尊严。
相比之下,人见秀三在参军之前是做教师的,对于很多事情他有自己的理解主张。现在的他,已经进入一个思考的阶段。若是给予时间改造,或许对我们用处更大。
如果改造不得力,人见秀三有可能成为打进我们抗战队伍的新威胁。中央军索要这些俘虏做什么,无非就是为了一些面子功臣,让人觉得他们抗战打的不错。
用这种方式粉饰出来的功绩,就真的是他们的功绩吗?这种方式,只会令人见秀三这样有点文人脾气的家伙反感,甚至给他机会,他会逃之夭夭或释放一些不好的信息。
因此,如果中央军真舍得花大价钱,也要将这个人见秀三带到重庆去。我敢保证,此刻装伤躺在医院的人见秀三,绝对没办法平安回到重庆去。此人太危险,不得不除!”
这样的解释,令周恩莱有些迷糊的道:“既然这个小鬼子这样危险,那为何要放到我们这边呢?你的说法,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吗?”
‘不会!首先,是他下达投降的命令。说的简单一点,他在我们面前已经是弱者。对于很多日钵人而言,追随强者跟胜者,就是他们的民族天性。
待在我们这里,他就是个弱者,不敢起太多的其它心思。如果让他去了重庆那边,一旦感觉到重庆那边,似乎很在意他的存在,人见秀三这种人就会有别样的心思。
我希望将他保留的另一个原因,便是目前中央准备成立的日钵反战同盟会。之前中央觉得让池野浩三当这个会长,我个人觉得影响力有点不够。
如果能一个日军少将,担任这个反战同盟的会长,相信对于侵略者而言,也会更有打击跟说服力。最为重要的是,我希望这个反战同盟会控制在我们手里。
根据目前的形势,或许这场抗日战争,我们还要持续上几年。但我相信,未来打赢这场抗日战争的人,必然是属于我们。那么做为战败的日钵,又应该何去何从呢?
虽说我们现在没有海军,但几年之后谁敢保证,我们没有能力踏进日钵列岛呢?如果我们以胜利国的身份踏足日钵,那么如何获得我们的战后利益,同样也很重要。
就是因为他们的到来,将我们的山河搞的支离破碎。那么我希望,将来在日钵战败之后,反战同盟会的这些人,能够在日钵未来战后重建中发挥领导作用。
虽然我有些瞧不起小鬼子,但我们必须承认,日钵的经济还有他们的工业都是我们需要学习的。若是有一个亲华的政府帮助,或许我们能掠夺他们的经济跟工业果实。
借助这种掠夺,尽早也尽快恢复我们的国家实力。落后便要挨打,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我们若是想杜绝这种侵略的事情再次重演,就必须尽早建立一个富强民主的国家。
那怕我这个设想,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我相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