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瑞德,救救我们。”那个年纪小点的男孩子语带哭音。
“萨洛米,出什么事了?”
站在巷口的那群人走了进来,领头的那个是个年轻的金发男子,气质高贵,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得整整齐齐,身着一套纯白色贴身绶带礼服,体态修长匀称,手上戴着白手套,左腰侧佩着一把细剑,剑柄和剑鞘上都用上等红宝石做装饰,他身后还有四个男人,看样子是他的随从。
该死,这是个贵族。
拜尔斯皱起眉头,今天这事恐怕难了。
这男子一开始是大踏步的走进来,但走了没两三步,步速和步频就慢了下来,他看到了一脸戒备的中年男人、紧张的年轻平民、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高个男人和站在后面惴惴不安的三位弟妹。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男子在离拜尔斯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语气沉稳缓慢的发问,听声音就是刚才在巷口说话的人。
“爱玛,好好的你哭什么?杰奎尔,你哆嗦什么?萨洛米,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还有,这位先生,看你的眼神,似乎是我这三位弟妹闯了什么祸?”
“闯祸?先生,就算您是贵族,恐怕也不能仅仅用闯祸这个词来形容吧。”拜尔斯示意管家和他一起往旁边迈了一步,让出了被他掩在身后的第五名。
为了拔剑方便,第五名没有一直抓着剑柄往外抽,此时剑柄完整的暴露在空气中,一看到这剑柄,年轻男子的脸色蓦然大变,顿时变得铁青,大吼一声,“杰奎尔,怎么回事?!”
两位随从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因为疼痛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的第五名,给他借力,另两位随从则去把这三位闯了大祸的少爷小姐给带过来接受询问。
“杰奎尔,过来,你告诉我,谁干的?”
三人中年纪最长的那个男孩挪着脚步胆战心惊的蹭过来,生怕再惹得面前的人爆发更大的怒火。
“是是是是爱爱爱玛。”在这名男子的瞪视下,杰奎尔说了实话。
“你的佩剑,怎么会到爱玛手上?”
“她抢去玩的。”
“你明知道你的剑开了锋,居然敢在这样的街上任她抢走?你怎么做兄长的?有没有脑子?!”
年轻男子高高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对方一个响亮的巴掌。
被打的杰奎尔无语反驳一声不吭的乖乖退下。
“爱玛,过来。”
唯一的女孩子像杰奎尔一样,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去,眼内水汽弥漫。
“布瑞德哥哥,爱玛知错了,布瑞德哥哥别生气了。”
唤作布瑞德的这个年轻男子本是高高扬起的手在这一声声哥哥的叫唤下,手攥紧了又松,再攥紧再松,反反复复,终究是没舍得打下这一巴掌。
“唔哼……”
第五名一声闷哼,最后关头一口气将剑完全抽离,失去了起着“塞子”作用的剑体,血一下子就从伤口涌了出来,衬衫很快就被血洇湿,看着触目惊心。
“名,坚持住!”拜尔斯三人此刻无暇顾及那边的人,扑上去扶着第五名的腰,那两名扶着第五名的随从也紧紧的架着他的肩膀,以免他脱力摔倒。
一头冷汗的第五名将手中的剑顺手塞给拜尔斯,接过查利递来的手帕紧紧的按在伤口上。
“该死,伤口比我想像的要大,拜尔斯,把你的手帕也给我。”
“有有,给,手帕。”
一听第五名要手帕,不光是拜尔斯在掏口袋,他的管家和架着第五名的那两位随从也各自掏出自己的手帕给第五名。
总共六块手帕叠在一起紧紧的压在伤口上,这才稍稍阻住了出血的速度。
“查利,把领巾系在我伤口上,一定要拉紧。”
“哦哦。”
随从们把第五名从墙边往外扶了点,查利绕到他身后,将他的领巾围在他的伤口上,两端在身后系了一个结,想到第五名交待的要拉紧,一闭眼一咬牙一跺脚,两手使劲一拽,第五名一个趔趄,差点腿软就地栽倒,给众人七手八脚的扶住。
“名,你还好吧?”
“很好,就是这样,死死的给我系紧。”
“知道了。”查利连打三个结,紧得估计只能用剪刀才能剪开了。
回到前面,第五名看到查利眼泪汪汪,一时失笑,“怎么了?哭了?”
“你还笑得出!我看着都觉得疼,你竟然硬拔,你这家伙简直不是人!”查利愤然的用袖子擦擦眼睛,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是生的什么气。
“我以前周游各地的时候,这种事常有,尤其要是碰到在野外,只能靠自己,不然就只有等死。”
“难道你以前经常碰到被人拿剑在身上刺个窟窿?说什么鬼话!”查利又气又急,直接抓狂。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赶快送名去诊所。查利,你出去跟他们说一声,让你父母坐到另两车上,叫车夫把车驶到这巷口来。”
“我这就去。”查利拔腿就跑。
“回来。”第五名又叫住查利。
“又怎么了?”
“奥米,我很感谢你今天安排的活动,很遗憾我现在不得不退出,请你履行起主人的职责,不要让你的客人们久等。”
“名,我不能丢下这样的你不管。”
“查利留下就行了,你回去吧,热闹的午餐会主人要是缺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