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国库会拨款吗?”
“什么时候说了国库会全额拨款?主编先生,您难道也没有注意到这里面些许的差别吗?”
卡伯里主编沉默不语,仔细回想他们报社所发布的那篇报导中的点滴字句。真的没有提到“全额”这个词吗?
“好了,我的主编先生,不要再纠缠这些细节了,您还不知道吗?国家全额拨款又怎样,给再多的钱下面的地方官们都会说钱不够,还不如国家只出一部分,叫下面自筹一部分,这样他们还会老实一点。”武松这样说,就将前面他放出的假消息彻底的圆上了,就算卡伯里主编怀疑消息的正确性也找不到破绽。
“哦,那么说客人们讨论的就是这部分钱的事了?”主编先生的思维还没转过来,有点晕乎。
“应该就是吧,这个工程耗资巨大,让国家全额拨款的难度也不小呢。”
“是啊,我想的就是这个,虽然凭借河流的便利,沿河的几个城市经济都还不错,但就算国库拿一半,剩下的一半由这几个城市平分,也是一个不小的压力,而且当中还牵涉到利益分配的问题。”
“这条国际河流可以算作是我们国家对外的一条生命线,多少人仰赖这条河生存,等到道路一修通,相信经济会更加繁荣。”
“说的是,我们北面有大山,挡住了南北大陆的货物交换,外面的货物要进来走水运一路上来最为便捷。可是水运风险又大,不光是海上的风暴,从罗尼河顺流向下直到出海,沿途就要经过六个国家,现在我们国家强盛,周围的小国只能选择与我们保持友好关系。但国际政治说变就变,今天是朋友,明天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交通发展了,才能促进经济繁荣,也有利于军事方面,怎么看都是好事。”
“呵呵,说到底,为了赚更多的钱,现在就得舍得投钱。”
“说得没错,就是不知道要怎么筹钱。”主编先生完全相信了武松放出来的假消息。
“募捐喽。”武松低头喝茶,似是随口又似不经意的扔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总算把话题引过来了,累死他了,说得口都干了。
“募捐?全国人民出钱?”主编先生瞪圆了眼睛,这是什么主意?
“啊?哈哈,我随口说的,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不,等等,募捐,这或许是个可行的办法。”
“啊?”这回轮到武松小吃一惊,这个主编脑筋转得蛮快的嘛。
“嗯,仔细想想募捐是个可行的办法,既然是重要的生命线,修好之后全国人民都要受益,那么让大家都为这条路出把力也没有关系吧。”
武松心里一喜,嘿嘿,好,他可省事了。
“主编先生,募捐这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麻烦,我刚才就是随便说说,您可要考虑清楚啊。”
“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身为国内主要报纸之一的主编,类似的事以前也做过。”
“那……那就看您的了,我会仔细留意这几天的报纸的。”武松立刻借坡下驴。
“哈哈,好,明天或者后天的早报上你就会看到的,我先告辞了。”
“我送您出去。”
武松笑眯眯的把卡伯里主编送出茶馆,一边与客人们打着招呼一边回到他的工作岗位,霍冬用眼神询问谈话结果,武松回他一个一切搞定的笑容。
下午的营业与往常一样,鼻烟壶依然静静的伫立在书柜里,没有一个被送出去,客人们虽不再围观,但书柜附近的那几张桌子依然最抢手,有的客人一坐就是一下午,看鼻烟壶的眼神就像在看最爱的情人。
临近打烊时间,客人们都走光了,收拾好店堂和后厨后糕点师和服务生他们也都走了,武松一边慢悠悠的算账一边等着艾默,霍冬也在整理厨房用品,原料这些东西随时用完随时要补充,所以每天都要记录一次原料使用情况。
艾默稍晚一点才来店里,看他步履匆匆的样子,似是从别的地方赶来,进门的时候还带着点气喘,霍冬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清水,他仰头就喝个精光,一抹嘴才从包里拿出带来的资料。
武松粗略的翻了翻后就又允诺出去一顿饭,艾默大方的收下,两人又聊了些闲话艾默就走了,然后武松和霍冬也关店回家。
第二天的早报上果然登出了他们的招聘广告,特别的醒目,占了广告版整整半版,当中还特别提到对简历的要求,顺便教应聘者怎么写一份合格的简历,而第五名的名字也第一次通过报纸正式的完整出现在读者的眼前,霍冬这些人看到报纸时想的却是他们那两张纸的内容印出来会有这么多吗?
而更醒目的还是一篇时政评论,内容正是昨天武松与卡伯里主编所讲的东西,主笔是个陌生的名字,写得那叫一个煽情,把罗尼河和那条即将开工的道路比作两条互为依存的生命线,极尽可能的列举一串本国人民每日所需的生活用品当中有哪些是从水路运上来的,以此来衬托出这条道路的重要性。
接下来就用拉清单的方式讲这个工程怎么怎么耗资巨大,还把国库允诺拨付的金额数拿来作对比,轻易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国家拨款不足以支付全部的工程款。
于是重头戏就来了,为了弥补奖金缺口,国道沿线的地方官肯定要为筹集资金出份力,可是地方财政也紧张,当年的预算早在年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