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云,你没事吧?”
“我……”
听少女问话,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个来回的张牧云却似还没有回过魂来。他愣了愣,迟迟疑疑地开口答道:
“我似乎没事。只是……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
少女很奇怪,刚想问个究竟,却忽然好像意识到什么,着忙摸摸自己的脸蛋还有鼻子,十分要紧地问道:
“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很难看?你快告诉我!”
见少女终于有些正常的特征,张牧云这才稍微宁了神静了气,变得从容起来。他这时又试着摆弄摆弄腿脚,发现不似刚才乏力,便也努力挣着站了起来。
见他趔趄站起,那个还在担心妆容的少女见状忙上前相扶,一边扶还一边继续问:
“我脸上怎么了?很难看了吗?你快说呀!”
见她如此,张牧云虽然理解,却还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想了想,问道:
“你真的是月婵吗?”
张牧云的语调颇为认真:
“我从不知道月婵你居然还会这样的法术!”
“嗯。”
见少年认真说话,月婵也暂搁下对自己妆容的担心,答他道:
“从前我也不知道我会这样的法术。我的来历也许真的不凡喔!”
说这话时,月婵的语调似开玩笑,又似不似。
“嗯。”
张牧云则笑了起来,说道:
“不管你来历,总之你以前叫我牧云哥哥长牧云哥哥短。现在却直呼大名了,一时听来倒真地觉得有些奇怪。”
“倒也不奇怪啦。牧云……哥哥,说不定,以前我只直呼别人名字呢……”
两兄妹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一会儿,月婵就问张牧云整个事情来龙去脉,张牧云则问她为什么现在能赶来。
说起月婵此来,原来就在张牧云嚷嚷着要去辰州相亲下聘时,这位表面的月婵妹子暗地的天香公主便心神不宁。在牧云走后的前几天里,这个已经恢复记忆的定国天香公主已是坐立不安。当冰颻、幽萝两姐妹安心闲扯谈心时,她却在屋里屋外走来走去,只觉得干什么都不顺手,干什么都不合适。尤其,当冰颻戏谑地说起张牧云要娶老婆、小幽萝憨憨地谈论她未来的嫂嫂时,月婵便更觉得憋气。
“哼哼!”
她觉得,其实也不是气别的,只是一想起张牧云临走时那副安排一切、毋庸置疑的神气,便让人很受不了。
“哼哼!竟然要我堂堂的皇家公主看家?”
一想到这,之前的月婵现在的月瑶公主便气不打一处来。除了生气之外,她还觉得很奇怪。因为,当她把这样的不满告诉冰颻和幽萝时,没想到她俩居然异口同声地说这没什么。
“唉,这便是所谓的‘没心没肺’?”
生性犀利的天香公主哀叹:
“果然这民间女子的见识就是和我不一样!”
如此无可奈何而又烦躁地呆了两三天,月瑶公主便终于忍不住,决定自己也要赶往辰州,要看看那少年的事情到底怎么样。她是这样想的:
嗯,那张牧云,毕竟只是罗州地方的一个乡村小老百姓,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体。这一次远行水远山高,谁知道有什么凶险。万一被他碰上什么大麻烦,照他这样年少轻狂的样子,大约就要吃亏吧。于是,“好吧,”月瑶心中主意已定,“就让我这个不知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堂堂公主出马吧!”
打定主意,冰雪聪明的月瑶便跟那两个同住的女孩儿游说,想让她们一起跟着去,免得那个少年误解。谁知道,任凭自己纡尊降贵好说歹说,那两个女孩儿却是死活不去。那冰颻,明明牧云不在跟前,却故意腻着嗓子,娇声娇气地说道:
“月婵姐姐,别担心,牧云小哥哥早该一个人出去历练啦。他们男人出去办事,尤其还是娶媳妇,我们小妇道人家就不要抛头露面去拖后腿啦。”
相比她这可恶劲儿,那小丫头则友好得多。来历不明的小幽萝只是婉拒:
“姐姐,我不去啦。哥哥临走时嘱咐过,让幽萝在家看着家。幽萝不能不乖啦~”
既然这样,她也不能再低三下四地求她们。结果到最后只得她一个人乖乖上路,一路上借风施展疾行之术,漏夜赶来辰州。谁知道她刚到了辰州附近,才问明大王庄方向,却见得天北异象陡生,只怕是牧云有事,便急急地赶来。也不知是否冥冥中自有定数,刚到了附近却正见到有人想杀张牧云。见此情景,那名声响于朝堂、不知震慑多少王公大臣的定国公主杀几个恶人还不小菜一碟?当即这刁蛮不下于刁渐高乌云绵、毒辣不让于王道陵朗有群的当朝定国公主,一甩手随便几道闪电飞过去,便先后杀死王道陵和其他衡山四妖。至此,在中土妖界之中也算小有名声的“衡山七友”,最后只剩得七妹辛绿漪如漏网之鱼,不知往何处逃生去了。
当然,公主为何前来,其真实原因自不必细说。被张牧云一问,月瑶含含糊糊答了两句,便急急转移话题,细细盘问起张牧云眼前之事的来龙去脉来。张牧云之事,自然是“事无不可对人言”;虽然说来晦气,但他可也没什么值得顾忌的。正是一肚子苦水无处倒,见有人关心,当即便一五一十地跟这位“月婵妹子”说了。
等一口气说完,直到最后张牧云也没在这女孩子面前如何怨天尤人,只是自嘲地说了句:
“其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