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袁小刚这才来了。
他伸手过来碰我的脸,我把他的手推开。
“劝架所伤?你这分明是被人抽了大嘴巴,都红肿成这样了,还有脖子上的指痕,那是被人掐的。你这是先被人大嘴巴抽得倒在地上,然后被人用手给掐住了脖子,妈的个x, 这人是想要你的命啊,这狗x的是谁?”
袁小刚在病房里暴跳如雷,还好这病房其他的病床都空着。没有住人。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那么多人打架,被误伤是很正常的,一点也不奇怪。你就别瞎猜了。
“我瞎猜?我是做什么的?我是混混!打架对我来说那是家常便饭!什么样的伤是在哪种情景下造成的,我比法医还要精通!你这绝对不是误伤的,你就是被人打的!是哪个王八蛋打女人,我x他妈的,你告诉我,我非弄死丫的不可!”
袁小刚是真怒,眼睛呼呼地冒火。他要是知道是安明所为,我估计他得带上一大伙人去和安明拼命。
都已经这样了,我当然不会再让这件事继续扩大,没有这个必要。
“都说了是被误伤,你不要再在这里大呼小叫。不然我让你出去!”我怒道。
“袁小暖你还是这么没出息,被人欺负了从来就只知道忍气吞声!从来也不知道反抗一下!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和你去调查那个小姐的事有关?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被打的是不是?”袁小刚大声吼道。
“都说了不是了,我不想再提这些事情,我需要安静,你给我出去,现在就出去!你吵得要死,我还怎么休养?不死也要被你吵死了!”我也吼道。
咽喉依然不舒服,这么一吼,又咳嗽起来。
“好好好,你别动怒,你冲我吼算什么本事?我是你弟弟,现在是要替你出气,不是要找你麻烦!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好了,我走了,你不说我也会查清楚是谁打了你,我绝对饶不了他!”
“我不需要你为我出气!你少惹些事我就烧高香了!”
袁小刚冲我冷哼一声,出去了。
我闭上眼睛,感觉全身疲惫,只想睡觉。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但又无力解决。一直都觉得身心疲惫,困意一阵接着一阵,刚刚醒过来不久,很快又想入睡。
住院的三天,我将手机关机,不打电话也不接电话。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睡觉。
这当然是潜意识里的逃避现实,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感觉人活着除了累还是累,快乐短暂,而痛苦绵长不散,真的生无所恋。
第四天的时候,我已经恢复到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安明不会来看我,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着期盼。
我希望他到医院来,就算是作最后的道别,也是好的。可惜他终究是没有出现。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但也可以再住几天看看。我说那就明天再出院,今天我不想动。明天再说。
当然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能在最后一天,安明能够忽然出现,向我解释为什么他会领走一个小姐,为什么那个女的后来成了陈年身边的女人。
人其实最大的能耐和最懦弱的地方,就在于太过自欺欺人。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但心里还是有幻想。不到最后一刻,总是希望奇迹会出现,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奇迹。
下午的时候,护士来说,有人在主治医生那儿打听你的情况,是个很帅的男生,手里拿着花篮,应该是来看你的。听说是你公司的领导。
我一听几乎是狂喜,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再扯平了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我内心当然希望是安明。原来我在他面前如此卑微,就算是他想弄死我,我心里依然还是放不下他。我希望他能来,就算他只是来骂我一顿,只要能看见他,我也会稍微好受一些。
病房门开了以后,魏松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花篮。
我眼里肯定是充满了失望的,只是不知道魏松有没有看出来。我强装笑颜:“还麻烦魏总亲自来,真是不好意思。”
魏松将花篮放在桌上,“本来早就应该过来看你的,这两天你和董事长都没在公司,很多事都要我处理,忙得头都晕了,就一直没过来。你好多了吗?”
“本来也没什么事,早就好了。”我说。
“哦,那你什么时候上班?下周应该可以了吧?当然还是希望你能多休息一段时间的,不过现在事情确实是太多了,鞋厂那边一直打电话到公司找你。你再不出山,天下真是要大乱了。”魏松说。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管是我的销售总监位置,还是鞋厂的股份,那都是安明给我的。
现在我和安明都成了这样了,这一切他应该很快会收回去。所以我回不回去上班,已经不是我说了算了。
“董事长那边怎么样了?”我忍不住问。
“他这两天也挺忙的,鞋厂那边的事我忙不过来,就只有他亲自过去处理了。头上还扎着绷带呢,他就到处跑,他也真是够拼的。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还和人斗殴,缝了七针呢,他倒是说没事,我看着都疼。”
魏松这样说,我也算是松了口气。从魏松的话里分析,安明已经从警局出来了,而且已经开始工作了。那就说明他伤着的那些人没事。
我不知道安明对外说那晚的事情时,是怎样解释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安明绝对不会说出是因为我和男公关共处一室,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