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少云喝完第二碗之后,我劝说他不要再喝了。
我说尽兴了就好,又何必一定要喝醉呢。每一次少喝一点,慢慢地对酒精的的渴望就没有那么强烈了。让你的身体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就好。
他笑了笑,说袁小姐觉得我现在不正常吗?
我愣了一下,大着胆子说,你现在的状态不能说不正常,但肯定可以更好的,要知道人的身体也像机器,长期被酒精侵蚀,难免会影响正常运转的,如果少喝一点,让身体有休息的时间,应该会好一点。
他将酒碗放到了一边,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好,我听你的。以后我尽量少喝。”
我有些惶恐,说我其实无权命令你的,我只是建议。
“我知道你是好心,因为有他的关系,在我身边转悠的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带着目的而来,他们看中的是我和他的关系,并因此而获得的人脉和资源,他们都只是想着索取而来,并没有一个人真正的替我作想,只有你才会这样对我说话。我要谢谢你。”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话,其实我约他吃饭,不也是怀着目的而来,不也是利用他的身份和关系,想请他帮我渡过难过而已,我和其他的那些想利用他的人其实并无本质的区别。他现在要说谢谢我,我哪里承受得起。
“你可别忘了,我也是来找你办事的。我劝你少喝酒,只是因为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人,你不应该一辈子被酒精泡着,你可以以更好的状态而出现。哦,我也不是说你现在的状态不好,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更好……”
“谢谢你对我有期望,更谢谢你希望我更好。”他又说。
我感觉又接不下去了,因为话题好像又有些暧昧。我得及时打住。
“袁小姐,我们算是朋友吗?”他忽然问我。
“当然,如果你愿意,我非常荣幸能有您这样的朋友。可是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就不要再叫我袁小姐了,叫我袁小暖吧。”
“好啊,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袁小姐,哦不,小暖,你和安明感情很好吧?”他竟然忽然聊起了私人话题。
我说是的,我和他感情很好。我们都要结婚了。
“真的啊?什么时候?我能有幸参加你们的婚礼吗?”
“当然,你能来我们会非常的荣幸,不过我们现在同时遭遇危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婚礼了,再说吧。”
“那我尽量想办法帮你们解决眼前的危机,让你们能够快乐地结婚。”莫少云说。
我很感动,连连说谢谢,他说既然是朋友了,就不必那么客气了。
和他聊到很晚,他果然就一直没再喝酒,走出餐厅的时候,他脚步没有像上次那样漂浮。不过脸上依然还是那么冷漠。
我回到家又等了很久,安明这才回来了,他一身酒味。看起来喝了不少。
他搂住着我就开始吻我,搂得很紧,吻得很重。
他什么也没说,但我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事情肯定不顺利。我们就在这样在静静地吻着。好像要努力铭记住彼此的味道一样。
然后他将我抱进了卧室,并顺手关了灯。
我们至始至终也没有交流,我们只是在黑暗里努力地融入对方,他的动作剧烈而略显粗暴,酒精总会扩大一个人的yù_wàng,也会扩大一个人的悲伤。
事毕后他我们很久也没有说话。其实不用说,我也知道他去找人办事没有成功。公司的危机并没有能因此而消除。
“安明,没关系,莫少云说他会想办法帮我们。”我轻声说。
安明忽然一下子爬了起来,说我一想到你今晚单独和他在一起,竟然是为了我解决不了的事,我就不舒服。
我知道他会不痛快,所以我也一直忍着他的粗暴,我能理解他的不痛快。
“我只是找他办事,你知道的,有些事只有他能办得到,因为他的身份,我们在这个世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事是无能为力的,这很正常,就像有些事我们能做到的,但别人也做不到。没有一个人能够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我去找莫少云帮忙,那是利用他的优势,或许有一天,他也会有事求我们办呢,因为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优势。”
我不知道我这样的安慰对安明来说有没有意义,我只是想平息他心中那种因为挫败而带来的愤怒。
安明果然安静下来。
良久,他搂着我说,“小暖,其实我也可以很强大的,我只要愿意,我可以强大到摧毁温城的任何一个可以想与我作对的人,你信不信?”
我几乎毫不犹豫地说,我信。
他苦笑,说你也忽悠我了,你怎么会信,你凭什么信?
“我可不是在忽悠你,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实力的人。上一次我在派出所,结果那外面停了几十辆车,能在瞬间聚集那么多车,那么多的人,你当然不是简单人物,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你有雄厚的实力搞定任何人和任何事,只是你不愿意动用那些力量而已。”
“那么久的事,你真的还记得呢,真是不容易。”安明轻声说。
“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我都记得。每一件小事我都记得,而且我相信我以后也会记得。”我轻声说。
“小暖,但我放弃那些我可以用的力量了,如果我变成了一个弱者,或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你还会陪在我身边是不是?”安明搂着我问。
我们都不着寸缕。彼此紧贴着对方。以最原始和纯真的状态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