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黛玉吃下去的所有东西,在她嘴里根本没有任何味道。自从知道弘云失踪的消息,她就再也感觉不到任何食物的滋味了。她也不在乎,强迫自己吃下比平时更多的饭菜,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而她,也需要体力。

张多的鼠道从开始的没有章法,到渐渐摸出弘时和外头联络的方法。他们用信鸽写了秘信,将信纸浸入酒中,便可显出字迹。据线人的说法,这是江湖某个门派的不传之秘,而弘时拢络到身边,替他出面扮作山贼抢人的,正是这个门派当中的一支。

“主子,张多的意思是,他可以找到这个门派的长老,但他一个人没有说服力,要官面上的人出面,才好办。”沉香得了最新的消息,赶紧过来报信。

“让陆管事帮我递信,当面交到老爷的手上,就带张多等在那儿,得了消息再回来。”黛玉立刻安排下去,双手绞在一起,去书桌前看自己画的图示。

上头表明了弘云可能出事的时间,得到消息的时间,再仔细一数,黛玉心中一沉。赶去的人已经开始搜救了,如果有消息,这两天就该得到信。

沉香没有回来报信之前,她根本睡不着,也吃不下,一个人坐在窗边,倚靠着玻璃窗,看着外头的秋千,心也跟着晃了起来。

到了饭点,沉香才匆匆赶来,看到黛玉捧着碗却不动筷子,赶紧点了点。黛玉便知道,一切顺利,这才吃了起来。

吃完饭沉香伺候她漱口,顺便就将口信带给了她。

“老爷说,您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他会接手后头的事,让您不要再插手了。”

“这不可能。”黛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告诉你家男人和张多,记住谁才是他们的主子,如果认错了,就不用回来了。”黛玉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是直接将出路摆在了他们面前。

“奴婢不敢。”沉香赶紧跪下,黛玉也不叫她起来,让她仔细听着。

“转告他们。”

“是,奴婢现在就去。”沉香一走,黛玉靠在了美人榻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管是王爷还是父亲,他们都是皇上的臣子,按这个时代所受的教育,忠君摆在第一位。

不管弘时的罪证是多么的确凿,只要他是皇上的儿子,只要皇上并不想叫他死,他就死不了。王爷也好,父亲也好,再委屈,也只能吞下这一切。搞不好,还要磕谢皇恩浩荡。

好吧,就算王爷可能和她来自同一个时代,但是别忘了,他有四个儿子,不可能为了弘云抛弃一切。

她紧紧抠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只有她,她绝不会让这个人逃脱。不管他是不是皇上的儿子,她都不在乎。

梅嬷嬷观察了好几日,发现少奶奶最近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借了机会凑到杏果跟前,拉拉她的袖子,“姑娘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杏果还当是她儿子的病起了变化,将她带到自己屋里,“嬷嬷有事直说,没人敢在我屋外头偷听。”

“我知道我不该打听主子的事,可最近主子有些奇怪,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我不打听,只是想问问姑娘,有没有我们可以分忧的。”儿子的病情好转的越快,梅嬷嬷越是一心想替她做些事,不然老觉得欠人东西。

“嬷嬷不要瞎猜,更别瞎打听,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杏果半个字都不露,梅嬷嬷却是越发觉得有事,只是杏果不说,她也只能变着花样做些汤水,给主子调养身子。

黛玉接到沉香的信,立刻让白露去给林家递信,“我记得三阿哥弘时的独子,过几日要办生辰宴。母亲应该会接到请帖,让她答应去参加。”

“夫人如果问起来,奴婢要怎么回答。”白露脸色猜到了什么,手指藏在袖子里,轻微的颤抖着。

“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黛玉微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缓缓说道。

“是。”白露去送信。

黛玉去见了兆佳氏,一脸焦急道:“额娘,媳妇已经很久没有接到弘云的信了,又不好意思去问阿玛,不知额娘可曾知道他的消息。”

兆佳氏心中一突,心道,来了。

沉吟片刻,开了口,“你阿玛昨天还说接到了公文,他一切都好,只是外头又忙又乱的,估计是忘了给你写信。别胡思乱想,没事的。”

黛玉拍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还有一件事,我娘家想叫我回去帮着参详参详,再过两个月弟弟就要成亲,许多事要准备,她一个人拿不定主意。”

兆佳氏心道,这是不放心,还打算回娘家打听打听消息吧。林家是有默契的,这倒是不怕,于是点了头。

“你去吧。”

“多谢额娘。”黛玉装着半信半疑,满怀心事的走了。

兆佳氏也掐起了手指,这个时间,还没有信来,她抓起前几日求回来的佛珠,念起了佛号。

贾敏惴惴不安的等到晚上林如海回家,将女儿的意思一说,“老爷,你说咱们闺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女儿叫你去,你就去吧,记得多带几个人,别让人伤了她。”林如海微叹一口气,女儿闷声不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己想接手过来,她却不肯放手。因为这件事,父女俩来回交锋好几回,恐怕女儿是认了死理啊。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女儿也会去?”贾敏手一紧,把林如海的胳膊直接掐出一道印来。

“你去吧,她想做什么就做吧,只要别被人伤了就行。”林如海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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