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病,没被圈的皇子都要来伺疾,宫里的宫妃也商量着怎么轮班,每一班必要有几个不对付的人互相盯着,就怕对方使坏。如此一来,倒把皇上病重原本悲苦的心情给冲淡了。

黛玉得知皇上是轻微的中风,人已经醒了,只是还不能说话,有一边的手脚出了问题,暂时还不能起床。便知道这种病没别的什么好办法,纯粹是靠养。

她只紧跟着兆佳氏,在皇上面前晃了晃,就跟着下去了。这等在皇上面前露脸的事,且轮不到他们呢。

十三爷搬到宫里吃住去了,几乎所有的皇子都住进宫里,赶都赶不走。没轮着班的时候,也要在皇宫里守着,一步都不离开。于是弘云成了苦力,每日给他阿玛送东西,吃的用的,还要被阿玛指挥着跑东跑西,好不可怜。

黛玉每日早起请安,伺候兆佳氏用饭,回自己屋里看看书,便到了饭点,再去兆佳氏屋里伺候她吃了饭歇下,回去小睡片刻,等起来时,多半弘云便回来了。晚上陪着她一块去兆佳氏屋里,有儿子在场的时候,兆佳氏便不要儿媳妇立规矩,而是坐下来一起用饭。

有了这一点松动,黛玉便知道,自己没有做无用功。果然,兆佳氏如她所想,只要她做好自己当媳妇的本份,便会放水。关系都是处出来的,总不能在没相处之前便带着恶意去揣摩别人。如果真有那一天,怎么相处都没办法,自然还有别的解决之道。但走到那一步之前,总要先试试看能不能和睦相处。

“我叫梅嬷嬷煨了汤水,明天你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上。”晚上陪兆佳氏吃饭,黛玉发现他们没有食不言的习惯,也会说上几句。

“行了,额娘都准备了,不用你操心。”弘云每天被人支使着送东西,头都大了,这会儿听到黛玉也开始要他送汤水,顿时头大如斗。

“又不是没人拎,你不过来回几趟就叫苦,阿玛在宫里可不得更苦。”黛玉瞪了他一眼,被媳妇这一瞪,顿时没了脾气。

“行行行,我送。”弘云谄媚的挟了一筷子黛玉喜欢吃的菜到她碗里。

兆佳氏笑眯眯的看着,温言道:“男人啊,都是这样的,不管干什么事都没个长性。逞一时之勇没问题,要说日复一日,时间长一点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额娘……”弘云气急败坏,头一次发现,跟两个女人一块吃饭不是什么好主意。

“对了,还有一点,不能说,一说就跟你急。”兆佳氏再次发力,弘云抱头鼠蹿。

等皇上的病好了,十三爷回府,弘去这才重新去忙他的差事。黛玉有些好奇,她以前一直没有打听过弘云到底在忙些什么。怕有什么机密的事,害他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不过现在是夫妻了,她觉得也有资格好好问一问。

“你知道西洋镜是我们家的吧,西洋镜的生意全是我在打理。当初阿玛不能出府,都是我拿了这些东西在外头跟人合伙先把生意做起来,赚了钱再自己开了西洋镜。除了我们自己生产的玻璃和水晶镜子,偶尔还有一些神乎其技的小玩意。”

“象上回打磨的象太阳一样发光的宝石便是吧。”这宝石就出了那么一二回,后头便绝迹了,引得金陵的贵妇疯了一样四处争抢。

“那个打磨的成本太高了,阿玛本也志不在此,做来练手,玩玩罢了。”

“就是这些?”黛玉还以为能听到什么秘辛呢,结果真的就只是做生意。

“不然还有什么?”弘云一脸茫然。

黛玉几乎想要提醒他,当然是夺嫡大业啊。四皇伯跟你阿玛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难道不需要经常勾结一下,出出主意,让你这个小狗腿干干活吗?

“没,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黛玉赶紧堆了满脸的笑,“那一家子的用度岂不是都在你的手里,好厉害。”

弘云摸摸鼻子,很是不好意思,“这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赚些银子罢了,算不得什么本事。”象他这么大的皇孙,有前途的都在衙门里当差,一来二去,在皇上面前混个脸熟,再叫皇上知道他有几份本事,这才叫厉害。

象他这样管着家里经济的,说不去都不一定好听,更不要提厉害不厉害了。

黛玉笑眯眯的,“在我眼里就是很厉害的,小到一家的经济,大到一国的经济,总归是没有银子寸步难行。不然雍亲王也不会在户部一呆这么多年,户部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掌握民生经济的吗?”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很厉害了。”弘云把头去蹭她的肩膀,吸了吸鼻子,“什么味,这么好闻。”

“是李太太送的,她制香很是拿手。”李太太正是嫁给李卫的温如婉,两人都是新婚,婚后互送了几回东西,却因为皇上病着,一般人家也不敢大宴宾客,他们也就一直也没机会见面。

“李卫家的啊,他这回走运了,岳父大人给他补了个实缺,外头都在说他娶了个好太太。”

“外头人议论什么,你也知道呀。”

“做生意嘛,眼观四路耳听八面,这些话传进传出,难免听到。”弘云不以为意。

黛玉却在心里琢磨开了,做生意至少有两点好处,一是有合理的钱财上的来源,二是有收集消息的渠道。要说十三爷什么都没做,她是怎么也不信的,不提真正的十三爷和四爷是如何的兄弟情深。这位十三爷既然和自己有着一样的身份,必然早就笃定了四爷上位。

那么,他会不在dà_b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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